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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對方提到了太子羨。
在民間,太子羨是位非常傳奇的人物。
少時天才,不在朝上,卻得所有朝臣與天下子民的愛戴。
南國最後一位皇帝身體病弱,無法理政。這位皇帝膝下只有這麼一位太子,太子羨是整個南國的信仰一般的存在。
這般傳說一樣的存在,到了大魏朝,皇帝也不曾銷毀民間對太子羨的頌歌。大魏皇帝也曾是南國子民,大魏皇帝並不畏懼一個死人得到讚譽。
但是如果這個人沒有死,那便是另一個問題了。
韋浮觸及了某些東西,這個案子不是他這樣的六品小官應該查的案子。
然而今夜,積善寺通火達旦。
被雷劈暈的梁老夫人被找來醫者救護,也要將她關起來;杜師太被關起來,積善寺的事務臨時由錯誤並不那麼多的江師太來做;梁丘也被看押了起來。
而韋浮要徹夜審問西風將軍,宋明河。
一盆盆冰水澆上去,鐵索、辣子水在候,鞭笞、仗刑、拶刑輪番上陣。
晦暗的小佛室,宋明河被吊起來打,蓬頭垢面,奄奄一息。他耷拉著眼皮,看到靜坐端然的韋浮。
韋浮和氣無比:「太子羨沒有死嗎?你說的太子羨藏在我們中間,是什麼意思?」
這個宋明河一邊咳嗽,一邊嘿笑:「韋浮,韋江河,你就是當年名滿天下的韋蘭亭的寶貝兒子吧……哈哈哈,你娘當年那個風光啊。南國最後一任狀元郎,卻是一個女扮男裝的世家女子……那本是為公主挑好的駙馬呢,狀元卻是一個女子!
「女子當政,滿朝臣都不信任!只有太子羨護著……
「你娘是不是死了啊?你為什麼來大魏當官啊,你是不是想給你娘啊……」
韋浮眉目清冽,不為所動,淡然看著這個人發瘋。
這個人果然在發瘋,語氣越來越激烈:「我告訴你,就是太子羨讓我來殺你們的!太子羨沒有死,太子羨要復國,你們去殺了太子羨……」
韋浮拂袖起身,轉身便走。
宋明河:「你怎麼走了?你不問我了?你快問我!老子有一肚子秘密要說!」
韋浮回頭,文目掩在重重燭火下,陰鬱而清秀。
他微笑:「閣下說太子羨派你來殺光大魏子民,又說太子羨就在我們中間,前後矛盾,分明挑撥,我如何再聽?」
宋明河瞭然,他改口:「那我說錯了。太子羨不在你們中間,但是太子羨的線人在你們中間。我跟你說啊,我和他的線人內通外合,要把你們一網打盡。我可是太子羨最信任的人,我的話當然就是他的旨意。
「你快去告訴你們的皇帝吧!太子羨不是好東西,他要復國……」
在韋浮沉靜的目光下,他再次改口:「不不不,太子羨是好東西,他要帶領我們建立好的國家,我們都可愛戴他啦。我可是他最忠實的信徒……」
這個人說話瘋瘋癲癲,對太子羨的頌歌更像是冷嘲熱諷,實在沒有可信度。
但是韋浮盯他半晌,還是緩緩回座。
他再次問:「太子羨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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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浮審案達旦,徐清圓則做了一晚上噩夢。
她次日醒來,仍沉浸在夢中荒唐,怔坐於榻上落淚。蘭時與她說了很多話,她都像沒聽到一樣。
直到中午,晏傾來尋她,向她告別,說他要下山了。
山霧迷離,雨後新綠。立在屋門口,晏傾看到她眼角的淚漬。
他當做沒看到,和幽靜靠著門的女郎抱歉點頭:「只是你們一眾人牽扯上前朝謀逆案,韋府君要查你們,你們暫時都離不開積善寺。」
他向身後伸手,風若遞來一張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