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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都是我堂嫂让你做的?”这人倒是老实巴交,被老张头用送官的理由吓了一下,便全盘托出。
“是。表妹只让我在香料中掺点东西,看看账本儿,是我自个儿瞧着香料值钱,才一点点地攒起来卖的。我家夫人即将临盆……我缺钱……”
那男人还要解释什么,苏白芷已然转身。
“族长爷爷可知道,若是那加了丁香水的香品送与赵提点品定,唯一的结果便是,赵提点当场死亡,而我,苏白芷,则可能因杀人罪受刑。那时必定累及我的兄长考不得功名?事事相生相克,纵使是堂嫂的无心之失,可那一点点的丁香水,则可能断送两条性命。”苏白芷含着浅笑,仰头看苏康宁。“若是阿九被人判了这杀人罪,族长爷爷可会出面救我?”
“千错万错,是顾氏的错,与你堂兄何干?”苏康宁哽了一下,他一直不喜顾玉婉,私信里便将所有的过错推到顾玉婉的身上。苏明灿……千错万错都是苏家的血脉。
“堂兄?”苏白芷呵呵笑道,“诱惑跟着我三年的伙计叛变于我,将我店里的流水输了个精光,还盗走了我极为重要的香品。这便是骨肉亲情的堂兄?”
“所以你便将计就计,将有毒的香品,全数推给了灿哥儿?”
“谁说那香品有毒?”苏白芷冷笑道,“我虽学艺不精,可制香过程何其重要,有一丝偏差便会害人。制香当日,我便察觉到那香有问题,所以早就将香换过了。如果我真要害堂哥,那有毒的香,我早让堂嫂的这位表哥偷走了。”
“你说了半日,既然那香无毒,为何赵提点又会昏迷不醒!”
“族长爷爷说了半日,总在疑心是阿九害了堂哥。”苏白芷怒极反笑,“族长爷爷可曾想过,便是因为二伯父,阿九险些连命都搭进去了。”
“你胡说什么!”苏康宁怒道:“我知道你不满你二伯父曾经霸着你的铺子,可这人命关天的事儿,哪里是你能胡说的。”
“我哪里胡说!”苏白芷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交到苏康宁手中,苏康宁越看脸色越黑,苏白芷反倒越发冷静,“族长爷爷也看到韩公信中所说。当日若不是阿九命大,逃过了一劫,如今或许早已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便是这信中所说,我便能让二伯父名誉扫地甚至进监牢。若不是念着这骨肉亲情,我何苦憋着这口气!”
韩敛走之前,她便拜托韩敛寻当年那个庸医的下落,天不负她,就在一个月前,韩敛给她来信,才告诉她,那庸医王守恒因为再次行骗,被官府抓了个正着。韩敛破费了些心思,方才从他口中得出真相。
当年,就是苏清松拿钱买了王守恒,让他务必开个方子,让落了水的苏白芷死不了,活不好地吊着。只有吊着,姚氏才会一直依附于他,那香料铺子,迟早会是他苏清松的。
哪里知道,脆弱的苏白芷一命呜呼。宋景秋阴差阳错借了身,续了命。
人心若此,不寒而栗。
“族长爷爷,如今我倒是想问问,这一件件一桩桩,你是要保我,还是保他们?”苏家望族,若是这种骨肉相残的事儿穿了出去,这后果……苏康宁做为族长,首先颜面扫地的便是他。
苏康宁捏着那封信,气得身子直发抖,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若真如此,苏明灿最后如何,都是他们一家应得的报应。
可见苏白芷今日,早不如三年之前,当着众位族亲所在,咄咄逼人。三年,她也学会了敛其锋芒,而不是直接将这些证据摔在苏清松一家人的脸上。
“你给我看这些,是要如何?”苏康宁低声问道。三年,为了查到当日那个大夫,可以隐忍不发三年。就连发现香料异常,都是在一个月之前,她却一直按捺着不动。苏白芷心中的晚晚道道,还有这股忍耐力,就连苏康宁都感觉拿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