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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抱着个婴儿,谁知却全然不会武功,当场便被人砍掉一只胳膊,那婴儿也跌下马去,她紧跟着又被人削去了半边脑袋。那辽人起先还不愿杀生,只是空手夺去中原武士的兵刃,待见到他妻儿毙命,眼睛登时红了,像饿狼一样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双爪齐出,已经捏断了两名高手的喉管,顺手夺过一柄长剑,剑花一转,又有三个人倒在了他的脚下……
现在,他抱着妻子痛哭不休,时而攥拳捶胸,时而以头磕地,看得玄慈心里也是酸切不已,觉得委实不应该取那少妇的性命在先。
天色渐暗了下来,那人突然停止了哭嚎,站起身来仰天一阵长啸,久久不歇,只震得玄慈的耳膜发疼。之后,他从地上拾起一把刀,走了几步,在山峰的石壁上嗤嗤啦啦地刻起字来,火星四溅,碎石乱飞。玄慈跟他相背而立,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想象得出,他把心中的怒火也发泄到了上面,当真是银钩铁划,运刀如飞。
刻完之后,那辽人盯着石壁看了会儿,这才回过身面对了玄慈,眼神空洞洞的,好象精力已经完全使尽了。他把手慢慢松开,那刀便当地声掉了地上。他再也不看玄慈和汪剑通,径直走到妻子和儿子身旁,抱起她们的尸身,大步走到悬崖边,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跃,便向深谷中跳了下去。
他这一举动着实出乎玄慈的意料,若不是被点了穴道,他早叫出声来。谁知,变中更有突变,奇中更有新奇,便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谷下忽然传来了“哇哇”的两声婴儿啼哭,紧跟着,一件黑黝黝的物事便从谷底飞了上来,啪地一声轻响,正好跌在了汪剑通的身上。那婴儿哇哇哭个不止,原来正是那对契丹夫妇不满周岁的孩子。玄慈当时心里一喜,觉得这孩子一条命捡了回来,大人们之间犯下的罪孽也就减轻了几分。
紧跟着,玄慈又看见有人从树上跳下来,正是他们这群人当中年纪最小的慧心剑客王春霆,原来他还活着……
眼前的烛光依然在闪晃,那孩子这时又在王春霆的臂弯里睡了过去,玄慈和汪剑通明白,那契丹少妇被杀时,她的孩子当时摔到在地下,其实并没死,只是跌闭了气。那辽人悲痛之余,一摸婴儿的口鼻全无呼吸,只道是妻儿俱丧,于是才抱了两具尸体投崖自尽。但那婴儿一经震荡,便苏醒了,登时啼哭出来。那契丹武士的身手也真是了得,不愿儿子跟随他夫妻一起活生生地葬身谷底,便奋力地把他向上抛去,恰好便将他投在了汪剑通的小腹上,免得受到损伤。
玄慈和汪剑通想到那辽人身在半空,才发觉儿子未死,立时便向上掷投,心思转动之快,力道掌握之巧,方位拿捏之准,如此机智武功,实在是令人骇然。但他为什么又要自尽呢?倘若他真的是奉命潜去中原盗取少林寺的武功秘籍,又何必携带家眷,甚至还要捎上个才满周岁的孩子?
当时身处险境又遭逢一连串的猝变,两人并没有过多时间去考虑,现在仔细一想,便觉得里边有太多的疑点,当下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又见玄慈也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问道:“王兄弟也帮着辨认一下,看是否知道这物件是哪个门派的信物?”
王春霆接过来一看,见是一方鸡蛋大小的银牌子,反面铸着一只仙鹤,正面则是两个大字:虫二。反复看了会儿,印象中却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标识,便道:“玄慈师兄,恕小弟孤陋寡闻,实在想不起江湖中有谁使用这样的信物。”
玄慈道:“这件信物无疑是中原人士所制,但何以却被那个契丹武士所持有呢?”当下把目睹的情形告诉了两人。
汪剑通道:“那辽狗既然是把它贴身佩戴,可见是极为宝贵的物事,何故临死前又把它丢弃?难道说,会跟他临死前在石壁上所刻的字有关?”王春霆这时已把睡熟的婴儿放在床上,见两人拿了兵刃,知道是想要重回乱石谷去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