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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濯嘖了聲,啪的掛斷電話。
以前不是這樣的,賀年總會主動跟他打電話,講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連天台上種的黃瓜開花了,也要說一聲。
每天微信都會有新的消息,大段大段文字中,什麼今天好像要下雨,氣溫降低了,問他想吃什麼,糖醋排骨可以嗎……
林風濯覺得煩,大多時候都是瞟一眼,偶爾回應一句表示自己知道了。
包括這一次,他甚至想過,賀年冷靜下來會主動找上門低聲跟他認錯,給他做一桌子菜,保證自己以後再也不無理取鬧了。
畢竟好幾年的感情,賀年又是真心喜歡著自己,可憐到連個關係好的朋友都沒有,他不相信這種軟性子又死心的人,能說放下就放下。
諾大的別墅,看著冰冷的廚房,沒有一絲煙火氣,林風濯不禁又想到了那輛賓利,現在賀年是不是在給別的男人做飯了?
不,他不允許這種不可控的事情發生。
林風濯意識到自己對賀年是有占有欲的,不管出於什麼,他都不想讓這件事情困擾自己。
既然是這樣,哄回來不就好了,只要擺低姿態,說上幾句好話而已。
整個下午賀年都心神不寧,做蛋糕時,手一抖,那用奶油擠的小花頓時歪了一塊。
丑了吧唧的,他懊惱的停下動作,這塊蛋糕只能留下自己吃了。
熟悉的白色的寶馬停在門口,賀年心裡格愣了一下,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林風濯走進店裡,看見賀年時整個人松怔下來,怒氣也沒剩多少,他理直氣壯的開口:
「走,跟我上樓。」
賀年僵直脊背,搖搖頭:
「你自己上去吧,東西我整理放在了書架下邊的紙箱裡,應該能找到。」
「墨跡什麼?」林風濯語氣微變,尤其是看見賀年後退半步的動作,就忍不住怒火中燒,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你放的東西我怎麼找?」
門口時不時有人行道過,甚至還望裡邊看了兩眼,賀年捏了捏圍裙,他不想引人注目,只想早點解決事情。
「你……先上去,我關門。」
林風濯這才滿意的大搖大擺上了樓。
推開門,茶几上沒有像他每次來都擺滿的飯菜,林風濯目光一寸寸審視著,門口擺放著的鞋子仍然只有簡單熟悉款式。
屋子裡依舊沒有開空調,倒也不像之前那樣讓人覺得悶,林風濯有些口渴,他打開冰箱,左邊放著自製的冷飲,冰湯圓,右邊是幾盤剩菜。
只有冰箱上的便利貼不見了。
拿了冷飲,林風濯扭頭坐在沙發上,巡視著牆上的鐘表,下午六點半,他動了動喉結,滋生出莫名的情緒來。
毫不誇張的說,賀年帶給他很可怕的習慣。
這些天吃飯都沒好胃口,再好的飯店,也總感覺差點什麼,白落俞十指不沾陽春水,他就去找了幾個性子軟會做飯的男生。
但通通不滿意,不是淡了就是咸了,花錢買來低眉順眼的樣子讓他厭煩。
他開始想念賀年做的家常菜。
以前偶爾賀年總會收到縣城裡寄來的特產,林風濯捂著鼻子嫌棄的不行,而那些熏的烏漆麻黑的東西,最終都變成味道不錯的菜。
賀年上樓就看見林風濯面色不虞的坐在沙發上,他吸了口氣問道:
「找到了嗎?」
「沒有。」林風濯轉頭,兩人視線相撞,氣氛一時很安靜。
「紙箱裡邊沒有,不知道放去哪裡了,我餓了,你弄點吃的,吃完再找。」
賀年站著沒動繼續問:「很重要嗎?」
「一個黑色的優盤,裡邊拷貝了些文件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