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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萧文翰满脸欲言又止,大概是跑得很急,满头大汗,连肩膀上的衣料也湿了。
耐心耗尽,转身便要关门,却被他一手圈住手肘,炙热的温度烫得她一阵心烦,抬手甩掉,只听他说:
“我妈妈的事……对不起。”
林惜南身子一震,缓缓回头。
萧文翰满脸歉意愧意,失神落魄。
“我今天才知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她会这样做。”
林惜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不说话,打算看他到底要怎么办。
“我替我妈妈向你道歉。”
“萧文翰,你真觉得这是你妈妈的错?”林惜南转开眼,看着楼外高大的银杏树。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萧文翰越看越欠扁。
萧文翰原本低眉顺眼地等待裁决的模样,一听这话猛抬眼盯着她。林惜南悠悠转回眼,见他还执迷不悟的样子,叹道:
“你回去好好准备考试吧。”
不等他再说什么,转过往屋里走,步子还没跨出去,手肘上一阵疼痛,萧文翰阴森森的声音就在耳边:
“林老师,你说清楚。”
林惜南站定,深深吸了口气,说:
“你确定你想听?”
“是。”
林惜南转身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
“萧文翰,你知道成熟是什么吗?成熟首先是自我把握!你不过是个小屁孩儿,我从来没有冤枉过你。”
看着萧文翰脸上的表情阴阴晴晴变幻不定,林惜南又加了一句:
“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你该做好的事,那你就是彻底的幼稚。”
说罢,林惜南甩上门,一顿暴走,直到累到疲倦,才终于成功午觉。
第十五章(上)
高考那两天C市格外闷热,气象部门一度发布橙色预警。
林惜南本可以窝在宿舍里吹着电风扇睡觉度日的,但却没料到C中虽被设为考点了,文理两班都还是有几个倒霉的家伙被发配到C大附小考试了。无奈,林惜南是跨这两班的唯一一个老师,她不带他们谁带?
还好附小比较有钱有势,他们这些带考老师都被安排在冷气充足的地方待着,还附送了一台播放着韩国某肥皂剧的电视机,倒也不算太难过。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兵法又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诗人还说,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这高考,就是此理。从幼儿园开始就为此奋斗,可决定人这十几年努力的时间,就那么残酷的九个小时!两天时间里,几个学生面上的喜忧或者默然,看得林惜南深深同情。她忽然很想知道,当年她是什么表情?
考试结束回到C中的时候已是六点多,嚣张跋扈的太阳终于有偃旗息鼓的迹象。夕阳挟着余威挣扎在撤退与留下之间,把细细的尘埃搅得沸反盈天,在光布置的舞台上横冲直撞。林惜南看着桌上斜斜的光束,微微有些失神。
收拾了东西出来,经过两个班,班主任都在说着“遗言”,教室里都是一片肃穆,文科班隐隐有哭泣声传出来。林惜南隔着光和玻璃窗看去,忽然觉得前面那近一年的时间都成了一片空茫,心轻松得像是要从胸腔里飘出去,飞到某个不知名的远方。嘴角不自禁地上扬,低了头,快步走过。
转过角,刚下了几阶楼梯,听见身后有人急切地喊道:
“林老师!”
声音里带着焦灼、期盼,微微地有些喘,似乎……跑得很急。
停下脚步,回过身去,抬头望向楼梯口。萧文翰逆着光站定在那里,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把她完全罩住。
“林老师,我考得很好。”
林惜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听得出那声音里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