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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知道了。她上午才作出最后的决定,他下午就得到消息了。事实已经打开,她反而镇定下来。
“文翰,我本想晚上就告诉你。”
“告诉我?我伟大的翻译官,这句话的谓语用通知更合适吧?让我想想,作出这个决定你用了多长时间?哦,对了,我听人说前天在信息学院看见你了,可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么反常,来了信息学院却没见我,就是从前天开始的对不对?不过两天啊,你可真有效率。”
林惜南无言以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凭借眼睛和腰上的温度判断他的情绪差到极点了。她想,若是人能死而复生,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说话不挪动。被捂得久了,萧文翰忽然松开手的时候,林惜南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觉得他的面孔前所未有的陌生,待恢复视力,他已站在两步之外,人隐在暗角,模糊不清。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除了即将去英国这件事?”
他的声音风平浪静,完全辨不出情绪。林惜南有很多想法,能流利地说三种语言,还有西班牙语、俄语也达到了初三英语的程度,可想了许久说出来的只有一句十分欠扁的话:“现在通讯很发达。”
萧文翰听得笑了起来,先是轻声的讽刺的笑后来是大笑,疯狂了一般地笑,笑着笑着忽然回身一拳砸在墙壁上,林惜南惊惧地循声看去,纯色的墙壁上多出个深色的印子来。
“林惜南,你当我几岁?十二岁的小男孩儿?妈妈有很重要的事得离开一段时间,会每天打电话隔段时间给你寄礼物?你就是这样看待我对待我?你教师职业病到了这程度了?我二十二了,都可以成家生孩子了!我是一个男人!我有欲望有渴望有占有欲!你是要我看着你的照片自己解决还是打算永远跟我柏拉图下去?我在想着买车买房和你结婚跟你一辈子,你却因为我的求婚决定离开,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对不起。”她承认是他昨晚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她下定决心,无论他们如何相爱,这时候要她和他结婚,她办不到。
“话说回来,林惜南,你觉得你值得我等那四年么?实话跟你说吧,你真的不是什么倾国倾城,身材也没什么吸引力,性格也没有比你更别扭的。四年后,你就三十了,青春的尾巴你都抓不住了,你到时候要拿什么留住我?红颜未老还恩先断呢,何况一个韶华不再的中年女人!你过去说得挺对,花开堪折直须折,能行乐时须及时,这大好韶光大片花海,我何苦辜负了去。”
“文翰,”她反复告诉自己,他在说气话,他在说气话,他就是这样,每次生气就说难听的话刺激她,从他高中到大四,她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她得把话说清楚,不能让他这样离开,她必须得叫住他,“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谭进的事?”
他果然顿住脚步,背着她站在屋中间,等着她继续。
“我刚进校就认识他了,通过文学社的杂志。上面有一个专栏,是他的,每周都有一篇游记发表,近处如学校附近的旅游点,远处如中俄交界的阿尔泰山都有他的足迹,文笔幽默风趣,景物描写让人身临其境,思想更是千变万化神出鬼没。我那时候没有思想没有爱憎,爱上那样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想接近他,可是要怎么做?听说有些女生会做蛋糕烤饼干写表白信,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语文作文得分从来超不过四十的人哪一条都行不通,只好拿起经济学来看。你别生气,除了这样可以安慰自己离他近了些我还真没有其他办法。不过,经济学真的比软件工程要简单太多。
“还真是幸运,在阅览室待了一周就摸清他常坐的位置,找了个机会占到他旁边的位置,第一天他就把联系方式给我了。我没有开口,是他告诉我该从什么书看起,如果不懂就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