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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见此,不由地啧啧称奇。他来这里五年了,还未曾见过这样的东西,当下就有些新奇。忍不住就朝那纱上多看了几眼,却被顾致远瞅见了。
顾致远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纱,便笑着解释道:“这是江宁进贡的一种用最细的丝密织而成的宁绸纱,质地轻薄却不透风,难得的是还能把里外瞧得一清二楚,深秋初冬,用这样的纱在亭子里一围,再好不过的。”说着,又惋惜道:“只可惜,这纱虽好,造价却贵,产量又稀缺。除去进贡的,再没有了。纵有,也是次了好几等的,无甚大用。”
这话却把林泽的心思拽了回去,林泽含笑问道:“这话说来,眼前的纱却是当今恩赐的了?”见顾致远点头,林泽又笑了笑,说:“凡御赐之物,哪有不供奉起来的,偏你们拿出来这样用,就不怕被人参一本?”抬头又见沈愈他们那处围坐的小亭,虽离得远了瞧得不甚清楚,可也能看得出那小亭上围得怕也是这个纱吧。
“御赐之物自然得焚香礼拜供在祠堂里方显得得蒙圣恩。”见林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顾致远咳了咳,又道:“只是这纱,若一味只放在那里不用,霉坏了才真真儿暴殄天物。所以,父亲特地上书陈情,当今圣上十分开明,准了父亲的奏。如此用这纱,也不算对皇家不恭了。”
林泽听罢,心里倒对顾家父子高看一眼。眼下旁观诸人,若哪家得了御赐之物,哪有不上赶着供奉起来,别人就是碰着了都要心疼的像是剜去了一块肉。如顾家父子这样,把御赐之物结合实用的,倒不多见。不过,也要遇着个开明的皇帝才好,否则再多奏折陈情也是白搭。
“这方法却好,先禀明了圣上再行事也就不怕别人外道了。”林泽说着,口中不觉就有些渴了,顺手就拿过了一只杯子饮了一口。谁知才进口中便入腹内,林泽先是一愣,抬头就见顾致远也有些愕然的样子,这才愣愣地举着手里的杯子,连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
“这、这个……嗝,是酒?!”
第十五章
“你若喜欢,便让他跟你家去吧。”
第二日,林泽刚一醒来,就想到前一晚在顾家门口,顾致远笑意温和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把他弄得都有些惊住了。这小厮也能这么随便给人啊!忒,忒不讲究了!林泽这样腹诽着,却想到冬至那样的人,毕竟非常得用。便心里自叹道:唉,这顾致远也是好意,全了我的念想。我日后对他给的这人好一些,也就是了。
因等吃过了早饭,就往冬至住的小院子去,远远儿地就见冬至正在练习拳脚。林泽也不去扰他,只站在远处看了一回自己便回去了。
待冬至过来请安时,林泽只淡淡地道:“你以前是顾家的小厮,想必也很得用。只是,如今他既已经把你给了我,自然一切都该以我为先。”冬至听了,忙说道“很该如此。”林泽点了点头,又想着,顾致远既然把冬至给了自己,少不得他身边又要再添上一人。林泽也知道,顾致远身边的小厮俱是以二十四节气排名的,如今去了一个“冬至”,少不得要补上一个来。
“你既来我身边做事,我也不会轻看了你。嗯,以后你就改了这名儿吧。”说着,拧眉想了想,道:“就叫‘长安’好了。”
冬至,哦不,现在是叫长安了。长安忙伏身拜倒,再三言谢。林泽淡淡地挥了挥手让他起来,仔细地端量了他半晌,忽道:“长安,你是不是会些功夫?”
长安一愣,看着那双清亮的黑眸,只点头应是。林泽果然又问道:“会多少功夫?以后还想再练么?”林泽想着,自己如今虽是年幼,可趁着这时候养起几个能干又忠心的小厮才不打眼。又想着,长安身上本就有功夫的底子,若他肯再学,于他日后也大有裨益。
长安躬身道:“蒙大爷不弃,长安自然极想再学的。”若是他把功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