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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能等到強大之後再做自己,人是通過做自己,而變得強大。
方念念比劃著名,「我擔心這會是你的陰影。」
方慈笑著搖頭?,「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她?腦海里再度浮現聞之宴的模樣。他並沒有刻意要教她?什?麼,但是他的日常作風,早已在細枝末節間,影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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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這天下?午,聞之宴回了趟聞家老宅。
聞鵬厚在後院池塘邊釣魚。
聞之宴拖了把躺椅來,懶懶散散地半躺在裡面,長腿鬆弛隨意地半敞著,漁夫帽遮了半張臉。
老爺子不開?口,他也就?不吭聲。
兩人沉默著對峙半晌,聞鵬厚才輕嘆口氣,說,「……阿宴,收手吧。」
聞之宴輕嗤了聲,「我做什?麼了?收什?麼手?」
「回去上班吧。」
「養傷呢,沒那功夫。」
他拖著嗓子,意興闌珊。
聞鵬厚側頭?看了一眼他的手,那露在外面的膝蓋,因為有積液,膝蓋骨下?方還明顯有些?腫。
「都冬天了,還穿短褲,不怕老了得風濕?」
聞之宴這才仰起下?巴看他,挪了挪腿,伸到他身側,道,「您摸一下?,不冷。」
聞鵬厚一頓,抬手碰了碰他小腿。
溫熱的。
果然是年輕人,火力旺盛。
聞鵬厚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哼了聲,「年輕也不能亂造,像你哥,喝這麼多?酒,以後早早就?得開?始養生?了。」
他上面穿著防風的運動開?衫,拉鏈拉到頂端,頂著下?巴,漁夫帽遮到鼻樑中段,高高大大的身形,陷在躺椅里。露出來的那半張臉,下?頜輪廓鋒利,即便這一小點剪影,也能看出是個?英俊漂亮的男人。
再看他隨時隨地鬆弛慵懶的姿態,聞鵬厚不由地想起以前酒局上,宋承業奉承他,說他家好孫兒有人格魅力,這種?人,不管放到何種?境地都更能取得成功,更何況有聞家這麼大一個?家族在背後做支撐,前途不可限量等等。
再想到這一陣兒在老宅住著的聞周,眼下?常年帶著烏青似的黑眼圈,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沒有點兒活力。
這麼想了一圈,聞鵬厚不由地又是嘆氣。
不怕孫兒不聽話,就?怕孫兒即便要造反,自己心裡也還是偏愛他。
聞之宴支起一條腿,隨口問?,「我哥最?近怎麼樣?」
「不清楚。」
這是實話,聞家老宅太大,即便住同一屋檐下?,不刻意打?聽,也不會知道他整天在搗鼓些?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聞鵬厚想起什?麼,說,「……你爸媽會回來過聖誕節。」
「嗯,」停頓一下?,「……我讓我媽把戒指帶回來了。」
「……」
聞鵬厚瞟他一眼,明顯是不太高興。
聞之宴混不吝地笑,慢悠悠地說,「有能耐您去把民政局給拆了。」
「你爸媽怎麼說?」
「我媽建議我私奔。」
聞之宴笑出聲。
聞鵬厚默然。
不意外,兒子兒媳那一對更是放飛自我,聞之宴如今這點叛逆,完全?小巫見大巫。
他不出聲,聞之宴看他好一會兒,笑說,「爺爺,整個?聞家只有您不同意,到時候,孫媳婦兒跟您不親近,損失的可是您自個?兒。」
聞鵬厚立刻警惕地瞥他,「怎麼?生?了重孫兒還能不讓我見?」
聞之宴嗤了聲,「您怎麼知道她?就?願意生??聞家對她?不好,她?何苦費那個?勁,生?個?孩子,還要姓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