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頁(第1/2 页)
「投石機準備。」
毒藥混合而成的彈藥粉末被包裹在脆弱的外衣內,造型輕巧,除了落地破裂能傷人,一旦有風肆意吹散,近處的人聞見會要了性命。
披風被寒風吹鼓起褶皺,你抱臂而立,涼雨打在鎧甲上絲毫不察,秀指撥弄下頷繞唇線而過,饒有興趣地盯住彼方。
誰不嘆一聲手段狠毒。
專門的操縱工坐在投石機內,幾人一齊配合,數枚彈藥在蘭頓城樓上開了花,濺起一片煙霧,逐漸軟倒一片。
「前進——」
軍隊向前平穩推進,馬蹄與腳步同調踏於泥土,大地震動。
「咚、咚、咚、咚……」
鐵盒一般的陣隊如同一個整體碾壓行進,以推平整個城樓的氣勢壓下。
布蘭奇見情況不對,慌忙上前攔去文森特去路:「陛下!」
文森特皺眉,凝視頭頂不遠處的騷亂,費利正在臨時指揮第二批人就位。
「讓人往空中潑水。」
大盆清水潑向空中,以防毒灰再起。
「不用攔著我布蘭奇,天上還在下小雨,那些毒塵很快就會沉降。」他執意前行,堅決拒絕布蘭奇的勸說,「我的士兵還沒有退縮,如果他們看見我懼陣於前,會怎麼想?」
托伯城城樓上第二批弓箭手就位。
西林的鐵盒陣列成一個個小單元,緩慢向前移動。
你站在望樓車上俯瞰全局,由軍士推動護衛在最中央。
「文森特·休伯特,終於見面了。」
西林與蘭頓兩方暴露在外部的動作皆停下,內部或許還在整軍,但主場留給了登上雲車的你,和從石樓內拐出的他。
蘭頓弓手已箭在弦上,紛紛拉至滿月狀,整齊地朝向西林;他們的大炮業已架好,隨時可以發射。
士兵為他讓出道路,文森特依舊一副博愛世人的良善模樣站在石欄後,表面平和親人,實際高高在上,來往在他眼中皆為螻蟻。
漠視眾生,萬物不配入他眼中。
「伊薇爾,你看起來想生吞了我。」他大笑,「難得久別重逢,這樣可不好。小公主才嫁人不到一年,倒學會了反咬自己的母國。」
當所有人的面挑撥離間。
「是嗎,母國?難道不是一塊憑你心意下棋的棋盤?」你屈起手指,有節奏地以指節輕扣望樓車的木圍欄,慢條斯理地回道,「我在蘭頓哪裡是什麼公主,只不過是你一件可以利用了就丟的貢品。那位將我親手呈給西林的人一定還偷著樂,這回可好,連反抗都不用考慮。」
「還好啊,我的命運在遇見了凱撒之後開始轉變。」
「有時候命運這種愛捉弄人的東西,兜兜轉轉就是那麼有趣。」你話鋒一轉,深埋的舊事重提,鎧甲下不掩嫣然嬌嬈,「我認出了他是誰,可他不記得我了……文森特,其中有你一份傑作吧?你那樣記仇的一個人,那年他臨走前用槍口嚇唬你差點因此丟了性命,你卻一點髒污都沒有沾上,得意嗎。」
「真噁心。」
布蘭奇暗道不好,陛下臉色變了。
「可是就算不記得,凱撒與我仍能走到一塊去。他把西林留給了我,我拼盡性命也會守住,容不得你玷污。」
文森特打斷了你,他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守住?玷污?西林必敗伊薇爾,別把自己擺在崇高的位置上說那麼冠冕堂皇的話,你就是想找個勉強能匹敵蘭頓的工具復仇而已。我沒記錯的話,三年前政務廳內西林戰敗賠款和約的商議沒少你的參與。」
「不,你錯了文森特,應該是蘭頓必敗。我現在站在西林的立場上,今非昔比。」你冷笑道,親手從身後取弓,抹指搭箭,「可就算你們敗了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