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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用力打著自己的頭,快把自己逼瘋了。
錯了,一定錯了。如果他不願意,自己就不會強迫他嗎?
秦正痛苦得放不過自己:一直以來,你在心裡不是認定他是喜歡你的,他只是下不了決心,他只是顧慮太多,所以你一直以為你要幫他做決定,一旦有機會,你就這樣半強迫地占有了他,這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認定的、可能是最後的、也許是唯一的能讓你們感情有個結果的方式嗎?所以那天晚上,只要他不是全力反抗,你會放過他嗎?你會放過這個逼他做決定、甚至逼他接受你的決定的機會嗎?
其實,秦正是知道東方澤不高興的,過程中也能感覺到他的不情願,甚至知道他可能已經生氣了。當時只是以為,先讓生米做成熟飯、讓兩人的關係成為既定事實,其它都好說。哪怕過後讓他打、讓他罵、讓他出氣、甚至讓他為所欲為地蹂躪自己,總可以哄他迴轉心意。
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沒給自己這個機會。
秦正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錯了,一直就錯了。自己不該不相信東方澤,不該想要代他做決定,更不該把自己的決定強加於他,還自以為這是東方澤真正想要的結果。
這可是東方澤啊!那個能力卓越、目無下塵、強勢傲嬌的東方澤,自己怎麼可以輕視他的意志、無視他的心意、妄斷他的決定?如果這樣對他,自己與孔雀王還有什麼分別?
秦正跪在床邊,趴在空空的大床上痛哭,一邊揪扯著頭髮,一邊用力捶著床墊:「我錯了!但你一向都可以原諒我的,為什麼這次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如果這件事是不可饒恕的,如果你不想原諒我,為什麼不打我、不罵我、不阻止我?讓我傷害你這麼深、這麼罪不可恕……」
他突然抬起頭,愣愣地瞪著自己的拳頭。也許是捶打得太用力,拳頭居然生疼。不對!秦正再次捶打了下床墊,拳頭被有力地反彈了回來。
他記起,東方澤一向睡很硬、很硬的床墊。
他的眼前浮現出昨天那幕:他一推之下,東方澤向後連退幾步,仰面朝天摔在床上……摔在這麼硬的床上。
就像為了印證一般,他眼前重現那一組組畫面,象慢鏡頭重現昨天不堪回首的事實:
東方澤摔倒在床上,立刻閉上眼睛
——他的頭怕震動,一定已經劇痛欲裂、甚至開始眩暈;
東方澤向上揚起雙臂,秦正以為他要還手,將兩手按在他頭的兩邊
——他只是想用手按住頭部,多少減緩一些痛苦;
東方澤閉著眼睛痛苦地轉動著頭,低聲叫:「秦正,放開我。」
——他不是半推半就,他並不知道秦正禍心已起,他只是讓秦正放開他的手,因為他的頭開始難受。此前秦正對他的身體那般在意,秦正不會不顧念他的狀況,所以他沒有不顧一切地反抗,他以為沒必要,在頭暈發作的情況下他也沒有這份體力。
秦正呆呆地跪在床前,難以置信,無法想像昨晚整個過程中,東方澤該是什麼樣的感受?最後一個藉口被無情撕下,沒有人可以給他一絲寬恕的餘地:那就是赤裸裸的強\\暴。
陳立找到秦正的時候,他在布拉格咖啡廳不知已經坐了多久。他坐在平常東方澤習慣坐的位置上,手邊一杯特飲,盯著江邊的方向一動不動。
陳立在他對面坐下,小心地從桌面推過來一隻塑膠袋,裡面裝著一隻手機,東方澤的手機。
秦正沒有拿起,只是用手指描摹著手機上的每一根線條,沒有說話、沒有提問。
陳立解釋道:「是在德江下游找到的,應該是他從這裡丟到江里被衝下去的。所以,那天我們一直定位不了。」
秦正點點頭,轉頭看著德江,平靜地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