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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症狀與發1情1期差別甚大,沈聽瀾將手背貼在她的額頭,隨後立即站起身,用溫度計測了她的體溫。
「你發燒了。」
沈聽瀾沉聲篤定道,灰雪神智稍微清醒過來,翻過身撐在床邊就開始乾嘔,浴室的盥洗盆里其實還有一些女人還未看見的嘔吐物。
家裡的檢測設備不夠齊全,沈聽瀾定定站著猶豫片刻,旋即二話不說將灰雪橫抱起來,帶到車子裡往附近的醫院趕。
「怎麼回事?你在家裡做了什麼?」
女人轉動著駕駛盤,夜晚的街燈閃過她立體硬板的側臉,竟顯得她的神態有些異於往常的蒼白與緊張。
灰雪披著沈聽瀾的大衣,歪頭靠在車窗,唇角挽了慘澹的笑,嗓音嘶啞:
「只是洗了個澡。」
抵達公共醫院,沈聽瀾火急火燎地辦了一切入院手續,灰雪徹底昏進了深度的睡眠,這是這麼長久以來她睡得最安穩的一次,而這個讓她安心的地點,卻是醫院裡的病房。
夜太沉了,而夢裡太安詳,灰雪這輩子的授課水平只有到幼園,小時候她害怕和外人接觸,不敢上學,母親就為了她請了半天休假,一直在上課的時候站在課室外頭陪伴她,這一站,就是一整個上午。
如果腿腳發酸稍微往階梯坐了一會兒,亦或是走去廁所離開片刻,灰雪要是看不見她了,就會著急得開始想哭。
八歲前,灰雪的人生中就只有母親,書讀得不多,沒有文化知識,卻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純粹善良的母親。
每每看見縮在自己腳邊,害怕觸碰外界的小個頭灰雪,母親都尤為擔憂。
這麼依賴她,讓她放心不下的孩子。
以後究竟該怎麼獨自一人面對生活啊。
日光刺進了灰雪的雙目。
睜開眼,入眼的只有白茫茫的天花頂。
難聞的消毒味喚醒了灰雪的意識,久坐在一旁的女人見到她醒來,著急地起身抓住病床架,直直看著灰雪的目光與面色都有些暗沉。
頓了頓,女人開口,聲音在平靜下還有漸生的怒意。
「你想用傷害自己的身體來和我對弈?」
灰雪抿了抿乾裂的唇,倦怠地別過臉,看都不看沈聽瀾,「沒有。」
見當事人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沈聽瀾的窩火徹底被點燃,她突然俯下身撐在床兩側,具有壓迫性地逼近灰雪:
「醫生在你的胃裡檢查出了含有大量甲醇的清洗劑。」
「你想搞什麼?」女人咬著牙一字一句吐出,面部表情變得僵硬,雙目瞪大,拽住灰雪的衣襟大力拎起,破口斥罵:
「你知不知道亂喝這東西會死人的!?」
女人氣得連呼吸都在顫,脖頸凸起青筋,灰雪依舊緊緊闔著眼,不願轉過臉面對沈聽瀾,整個身子繃得非常緊,在女人的怒斥下強撐著不畏縮,可最終,眼角還是難以自控地滑下了一行淚。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失控,沈聽瀾立即鬆開灰雪快速放軟聲音,好似剛剛盛怒狂躁的人不是她,真正委屈受害的是自己一樣,難過地說:
「我不在家,你就不會自己照顧自己一點嗎?灰雪」
一邊說還一邊撫拍灰雪的胸口,好似在偷偷抹滅方才自己暴力行為留下的痕跡。
「你這樣不愛惜身體,我會很心疼的」
沈聽瀾專注地凝視著灰雪,她揩走懸掛在灰雪下巴處搖搖欲墜的淚滴,含入嘴裡,嘗了味道後欣然彎起了唇角。
「灰雪」女人放柔姿態,指尖輕輕颳了刮灰雪的臉頰,語氣還帶有哄慰的意思。
灰雪甩開她的手,回視沈聽瀾,不留餘地地說:
「別再來噁心我了。」
她本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