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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面煮好後用長筷子將面撿出來,放到一旁盛好的湯頭裡,筷子一轉,將面擺出形狀,鋪上爽口的黃瓜絲,最後再撒一把蔥花點綴,一碗鮮香暖胃的陽春麵便做好了。
甄榛將面端到桌子上,又用小碗盛了兩勺餺飥澆頭,說:「我想著晚上也不便吃些過於油膩的東西,便下了一碗陽春麵,暖胃又熨帖。只是清淡了些,若是覺得不夠味道,便舀了這澆頭澆在面上。」
那幾個書吏哪還聽得進這些話,向甄榛行了個禮便只管吃麵。甄榛看著他們大口吃麵的樣子,心裡暗嘆本認為文官就是些斯文的書生,現在看來確是被誤導了,要不是知道他們的官職,還以為這是些不拘小節的武官。
想著想著,甄榛突然明白了心中淡淡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連整日伏案的書吏都難抵長夜來尋吃食,怎麼寺中那些專管看守、緝拿犯人的武官卻不曾來呢?甄榛想的出神,不自覺的把所想的話說了出來?
一個書吏聽了,連面也不吃了,面露埋怨,憤憤的說:「小娘子可不知,某雖學了六藝中的射、御,但也只是強身壯體,哪裡能和那些武人比?且我們大理寺兼有看管犯人的牢獄,外牆修的極高,他們使著內力便能翻牆而出,我們卻是不行。這些武人,絲毫不顧及同僚情誼,出去坊中買滷肉,只回來饞我們,我看遲早要被巡邏的禁軍逮到!」
「你是不是這幾日點燈熬油的審案卷審傻了?你也不想想,我們這的犯人有多少是禁軍送來的?他們成日裡見面,別的忙幫不了,睜隻眼閉隻眼放他們去晚上不閉坊的坊市中買個宵夜還是可以的。」
「那成日裡這樣也不成,萬一讓御史知道了,奏本一參,不止他們受罰,連少卿大人和寺卿大人都要受牽連。」
「什麼受牽連,我看你就是吃不著那滷肉饞的,還不快吃你的面,好讓小娘子們早些歇息。」
被刺了兩句以後,那書吏也不再多說,繼續埋頭吃麵。
可甄榛在一旁聽著卻上了心,「沒想到小小的宵夜竟然有可能帶累少卿大人,都怪這宵禁制度,讓人沒個自由,我得去找陸深,不能讓他因為這種事吃虧。」
第二日早食一過,甄榛便去前院去找陸深,沒想到他正在演武場與武將對戰。
甄榛遠遠望去,只見陸深如青松一般矗立在演武場中央,對過是個帶著護臂□□著上身的壯漢。要知陸深本就身高八尺,這壯漢還比他高上半頭,仿佛一座移動的小山,稍微踏踏腳便會激起一陣飛塵。
陸深反手拔劍,腳一蹬地便飛身向前,手中的劍因為速度過快只留下一道殘影。那壯漢用後退了半步,氣沉丹田,抬手用精鐵製成的護臂擋了回去,又反手一個擒拿,抓住了陸深的右手,想要去奪他的劍。
甄榛看到這一幕,心頭一縮,屏住了呼吸,連腳步都忘記繼續挪動。
誰知陸深一腳飛踢,用左手接住劍後刺向那壯漢,那壯漢不得已鬆開了陸深的手以躲閃劍鋒。緊接著陸深凌空倒翻,也不換手,一劍長虹沖向壯漢,劍氣凌厲,摧得那人鬢邊的碎發都斷了一截。
「停,我認輸我認輸!」那壯漢在劍鋒即將刺入自己胸口的前一秒大聲認輸,又抱怨道:「就你認真,知道你武藝高強,也不知給我個面子,要是我不叫停你還真要取我性命啊?」
陸深挽了個劍花,將劍收在身後行了個禮,說:「我心中有數,知道你會叫停。」
「哼,臭小子,算你贏了!哎?那不是才來的廚娘嗎,怎麼跑到前院來了,我這還沒穿衣服呢。」那壯漢還想再說陸深兩句,餘光卻瞄見了站在演武場外的甄榛。
聽了這話,原本面無表情的陸深眉頭一皺,回頭看了一眼甄榛,又轉回身對他說:「你還在這幹嘛,快去收拾一下自己,□□著上身成何體統!」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