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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陳易舟偏過頭,臉上帶著標準的微笑,對唐諾溪說:&ldo;對了,唐小姐還是自己打車去機場吧。&rdo;
唐諾溪猛地抬起頭看他。
&ldo;我剛想起來,機場的偷拍的太多,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同框出現,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rdo;陳易舟淡定自若,問道:&ldo;唐小姐總不希望自己再被綁架一回吧?&rdo;
唐諾溪聽了陳易舟的話,那張漂亮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的,一把推開車門,拖著自己的小行李箱蹬著高跟鞋往對面的馬路走去。
陳易舟搖著頭苦笑了一聲,自己在圈子裡經營這麼多年的好好先生形象今天在唐諾溪面前算是全毀了。
但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有更加擔心的事,他不敢去想岑非把一個女孩子綁架在一間出租屋裡那麼多天是為了什麼,還有今天早上,如果他喜歡的人是自己,為什麼不是讓自己留下來,而是堅決反對讓唐諾溪離開呢?
他必須用很長的一段時間來重新思考他和岑非兩人的關係。
伴隨著巨大的轟隆聲,飛機穿過厚厚的雲層,在藍色的天幕上留下一道細細長長的白色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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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默將岑非帶回了家,而唐諾溪昨天晚上從岑非臥室里偷出來的那本筆記還安安靜靜地躺在唐諾溪住過的那間臥室的抽屜里。
沒有人在意。
沒有人會相信如果陳易舟帶著唐諾溪一起出國的話,岑非真的會死去。
他們都以為他在撒謊,陳易舟不相信他,岑默不相信他,連岑非自己也不是很相信。
他從出租屋回到家後整個人都安靜了許多,岑默以為是陳易舟的離開讓他最近想心情有些不好,所以這段時間將公司的很多事都交了出去,自己則把大部分時間留給了岑非,整天陪著他這個弟弟在家裡待著,生怕他再做出什麼傻事來。
最近岑非失憶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從原來三到五天失憶一次,變成了現在幾乎是每過十幾個小時就要失憶一次,不過每一次失憶後他還是會記住陳易舟。
也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岑默找來了國內外所有有名的腦科醫生,給岑非做了很多次的檢查,依然沒有人發現岑非病因是什麼。
岑默急得嘴裡起了一圈的水泡,找秘書查出來陳易舟在國外的電話,他想著也許讓陳易舟回來岑非的病會好一些。
然而電話卻沒有人接聽,岑默只能放棄,不過這個時候國已經是半夜了,陳易舟不接電話也是正常的,明天早上再聯繫他吧。
岑非則一個人躺在床上閉著眼,他和陳易舟相處時的一幕幕在自己的腦海中緩緩滑過,後來,他又看到了許多被他遺忘的畫面。
他看到小時候岑默背著自己在花園裡追趕著玩具小車,看到自己生病的時候岑默哭得兩眼通紅,他也記起了關於虛無空間的所有事情。
他想要再見一見岑默,和他說說話,告訴他,他的弟弟可以想起他了。
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那是六月中旬的一個早上,岑默在樓下客廳里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岑非,他心中莫名地多了幾分慌亂,小跑著上了樓進了岑非的臥室,看著他的弟弟還在熟睡中,提著的那顆心卻仍是沒有放下來,他緩步走到岑非的床邊,小聲地叫著,&ldo;非非?非非?&rdo;
岑非沒有醒來。
&ldo;非非?&rdo;
岑默將聲音放大,岑非還是沒有反應,岑默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彎下腰,顫抖著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岑非的鼻子下方。
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他再也不會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