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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唐彬坐在緊隨的一輛車裡，我望著車窗邊上別著的那兩個粉紅色的氣球，心裡多少有點兒……

進了禮堂，我的小心態就一掃而光了。

三十桌，足顯擺出兩家人的氣魄。我有點兒嫌浪費。

不知道為什麼，唐彬只是站在我的身邊，坐在我的身邊，從貧氣的司儀開始說話，一直到酒席吃過，天漸漸黑下以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路小天也來了，吃飯的時候，坐在唐彬的旁邊。我看到他的眼睛已不在唐彬的身上掃來掃去，而是忙著應付對面的齊書白暗送過來的秋波。

&ldo;鬧洞房去吧！&rdo;姐夫過來拍了我一下。剛敬他那兩杯七十三度，可能還懷恨在心呢。我點頭：&ldo;姐夫，我可狠啊！&rdo;

&ldo;沒事兒，我們今天不玩兒新郎倌兒！&rdo;姐姐的一個朋友衝著我說。

&ldo;玩兒誰啊？&rdo;我有點兒納悶兒，怎麼著也是我姐姐這邊兒的朋友，難不成說&ldo;玩兒新娘子&rdo;。&ldo;玩兒伴郎啊！&rdo;那女的，&ldo;指姐夫後邊站著那小子，笑著說。

我都沒仔細看他，他從後邊兒探出頭兒來，長得和姐夫差不多。

&ldo;這是我表弟。&rdo;姐夫向我介紹，&ldo;小豐，這是樂直，我小舅子。&rdo;

我點了點頭。唐彬坐在我的旁邊，一直沒有說話。

&ldo;去嗎？&rdo;我坐在問唐彬。

唐彬微笑地看著我：&ldo;看你。&rdo;

我笑笑，站起身走到姐夫旁邊，小聲說了一句：&ldo;姐夫，我不去鬧了，要不然姐姐放不開。&rdo;

他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酒席結束，我和伴郎兩個人收拾了殘局，唐彬到外邊兒的車裡等我。

&ldo;今天辛苦了。&rdo;叫小豐的那個沖我笑。

&ldo;你也是，早點回去休息吧。&rdo;我笑笑。

回到唐彬的車裡，他抽著煙，今天還要開車，一口酒也沒喝。

&ldo;回去嗎？&rdo;唐彬摸著我的頭髮。

&ldo;去你想去的地方吧。&rdo;我望著他。

他點了點頭，笑著把車開到了海河邊。我們下車走到了離水最近的地方。

&ldo;記得這裡嗎？&rdo;唐彬坐在我的旁邊，月亮的光混著河邊柔和的光射在他的臉上。我笑笑。

&ldo;記得，我……&rdo;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唐彬已經將臉探過來，吻上了我的唇。

長長的一個吻，我又有了眩暈的感覺，像舒服得上了天。

輕輕的他離開，看著我：&ldo;艾樂直，這裡……是我們初吻的地方。&rdo;

&ldo;是。&rdo;

&ldo;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快樂。&rdo;唐彬微笑地看著我，&ldo;哪怕有一天，你……想要離開我。&rdo;

我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ldo;艾樂直，和你相愛，是我三十年人生里，很值得紀念的一件事，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可值得紀念的東西出現。&rdo;他笑笑，拿出煙來點上。

我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ldo;艾樂直，你……在長大。&rdo;

&ldo;你也是。&rdo;我笑笑。

&ldo;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