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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芙皺鼻,「嬤嬤不過來?」
「您在嬤嬤手下呆了五年,到時候難免會不舍落淚。」盼山孩子氣地嘟囔一聲,「反正她當時就是和我這麼說的!」
「那位官爺手筆大,想必嬤嬤分你不少錢。」
「嬤嬤給了我一百兩。」盼山專心致志地往以芙發上擦拭香膏,好像在說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昨兒個我叫人帶家裡頭去了。」
盼山今年才十三歲,好幾年前被親生父母賣到了館子裡。因為姿色平庸,便留下來做個打雜的丫鬟。
以芙纖睫微動,凝視著光線里轉轉悠悠的粉塵,「生育之恩也夠一百兩了,今後就和家裡斷了罷。」
盼山瓮聲瓮氣著,「我今後會好好跟在姑娘身邊做事。」
「跟在我身邊,恐怕是要你受委屈了。」以芙戲謔道,「我的脾氣可是茅坑裡的石頭,你這丫頭恐怕受不住。」
盼山咧嘴就要哭,「我看得出來,姑娘外面冷,心裏面是熱騰騰的!我上月風寒沒人管,只有姑娘掛念我!」
嘴裡正大聲嚷著,手裡也不小心使了幾分力氣,梳篦敲在頭皮,拉扯下一團烏髮。
以芙吃痛,急忙哄勸下她,「勞駕啦,替我去把那件藕色古香緞的袖衣拿來。」
盼山眨巴眨巴眼睛,「姑娘今日心情似乎挺好。」
原本掖在耳後的烏髮被以芙抽了出來,悄悄地覆蓋在兩腮。她拈了團扇在面上拼命地招風,「屋裡太熱了,你去開扇窗涼涼!」
……
大清早的,滿月閣里沒有多少人。只有幾道傾慕艷羨的目光匆匆地停留一瞬,又急急忙忙地望向別處。
「姑娘,走啦。」
以芙默然佇立。
她確實一萬分痛恨這個地方,同時又不得不承認,當自己多番輾轉被人牙子賣到這裡的時候,確實品味了那麼一點兒溫情。
「去給嬤嬤留個口信兒。若是我有幸得了官爺垂憐,會竭盡全力幫她找出要找的人。」
盼山顛顛地跑去了。
以芙執步往外走去,赫然見到一輛深棕刻鏤的馬車停靠在青檐之下,有個著裝得體的女子往她這處走來。
「想必您就是以芙姑娘了。」女子略一福身,一板一眼道,「奴婢名叫做飛寒,是大人特地派過來服侍姑娘的。」
「大人呢。」
「大人的行蹤,奴婢不可輕易告訴。」飛寒低眉順眼,語氣也是平平淡淡,「姑娘若是準備得差不離了就上車罷,不然耽誤了行程。」
以芙似是而非地看了飛寒一眼,扶著盼山的手步入了車廂。
不過多時,飛寒也面無表情地掀開帘子。
「由丹陽至洛陽,陸路迢迢長達一千四百里。奴婢便順帶與姑娘說一說京城的事、京城裡的規矩。」飛寒抿嘴,「這也是大人的意思。」
盼山心中不快,「什麼時候輪到你……」
「飛寒,你說。」
盼山恨恨看了眼以芙,閉上了嘴。
「如今天子二十有六,後宮嬪妃總計人數有五百八十四人。皇后林氏為吏部尚書的庶女,不過性情敦厚;陳貴妃這幾年頗得聖心……」
以芙心中蒙上一絲不解。
自己分明是被大人買下,入京也不過是去大人跟前服侍,她與自己說皇帝的事做什麼?
「你與我說一說大人的事情罷,例如家裡幾口人、家中雙親的情況,諸如此類。」
飛霜又憋出一句,「關於主子的事情不可妄自揣測,這是規矩。」
盼山不滿地叫喚起來,「我們姑娘又不是什麼尋常人,怎麼就打聽不得大人的事了?」
「既然你過來服侍我,我也算得上是你半個主子。」以芙紅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