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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碾碎折磨!那个女子,有着为维护皇权利益最坚定的心智,有着为陛下披斩所有艰险的犀利无情,所有阻挡在她前面的,都将被她踏碎摧毁!
神武后,绝对是个手段非凡,心谋过人的奇女子。
她的命运是多么的苦楚又嘲讽,十五岁入宫为清扫储物阁的小宫女,小心翼翼行事,不敢踏错半分一丝,只盼到了年纪放出宫与家人团圆。谁知道命运拨弄,一次意外的宠幸,那个帝王置于脑后当不曾发生过,再没有出现,她,依然还是那个身份卑微的打扫宫女,不料却珠胎暗结怀上身孕,被那只见过一次的帝王知道后,却等来道催命符,赐下白绫一根,下旨绞死,她和腹中孩子的存在,在那无情帝王看来,等同耻辱,是不容存在的污点。
神武后救她一命,亦不过是希望她生出可以为皇家利益而用的女孩,怕也是恨她的吧,毕竟,帝与后感情深得天下皆叹,为神武后,正德帝的皇宫中,从没有出现过第二个女子,帝王的怀抱里,也从没有宠幸过其他女子,而她的出现,虽是意外,但也是神武后心中的一道痛痕吧。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十月怀胎,她生下这皇家唯一的公主,神武后留了她一命,并授意皇上封她为禧妃,意为五福降兮民,亲赐女儿名轩辕独娇,封号——宝珠,册妃封号,一切简单得可怜的进行,虽封为妃得了个名份,但正德帝从没有来过的静微宫,也从没有召唤过她,即使逢年过节的宫筵,也要她自守寝宫中,不予出席。十几年来,一直完全当她不存在的忽视,在这宫里,谁都知道,她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妃,有名无实。女儿出生后,神武后就将她带入凤藻宫,亲自教养,直到神武后薨,八岁的宝珠才回到她的身边,虽然不是很亲近,但兴许是血缘关系,女儿和她也不曾太疏离陌生。
现在的赐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是正德帝为了权衡朝中利益走的一步棋,皇上当年可以在知道她怀上身孕后残忍赐死她,现在又怎么会顾念亲情?
前几天兰栖殿曾经风头盛极一时的那位突然流产,之后兰栖殿的所有奉职的宫人被以“伺奉不力,疏职离守”为由全部清换,正德帝也以“贵妃需静养”为由,拒绝檀家人觐见探视檀贵妃,完全隔绝了贵妃与外界的联系,却依然封赏不减的百般恩赐兰栖殿那位及她家眷,予以他人难匹的荣宠恩赏,其中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但她隐隐觉得心神不安,似乎什么事就要萌动爆发。
默默抚着女儿的发,哀伤又无奈,当初她自私贪生,不敢一死寻解脱,生下这孩子,也造成了女儿即定难逃的命运,她一生随波逐流,无力去改变什么,或去争取什么,她只愿,在这孩子既定的命运里,让女儿可以多享受些片刻快乐,在即将到来的痛苦前,让这可怜的孩子幸福的日子再长些,即使,那是虚假的泡泡般易碎的幸福,但也可以聊慰女儿凄凉的命运。
女儿出嫁那天,也是她离开这冰冷黑暗宫城的时刻,此生长伴青灯古佛,为女儿的一丝幸福祈求念经,将个母亲卑微又无力的愿望祷于慈悲的佛,在无奈中,以这种方式来呵护自己的女儿,希望那位即将娶她的年轻右相,可以真的由心底爱上她,怜惜她,让这场政治利益的婚姻得到意外的完满。
二十八 每个人心中所惑
慧心捧着红枣豆泥酥喜滋滋的往后院走去,脚步欢快带风,泥黄色的宽大比丘尼袍随着前进的步伐大幅度的摆动,袖裾鼓起像张开的翅膀。
“小茵施主,我进来了。”慧心招呼一声,不等里面应答就急不可待的推门而入。
笑嘻嘻的正要开口说话,却蓦地止住步子,痴痴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在她眼前,妙龄少女一手托腮倚坐在矮矮的窗台边,她抬起另一只手,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出神,蓟色的束罗衫,梨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