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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什麼時候回來的?」魚姒破罐子破摔主動挑破。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再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不如早死早超生!
晏少卿平靜無比:「從柳小姐問青娘要解釋開始。」
那不就是全聽著了??
魚姒心中頓生悲壯。
要死了,瞞了他這麼多年,一朝叫他聽見真相,還不知他心中要如何要內疚自責。
「夫君你聽我說!」魚姒當機立斷準備胡說,「夫君,當年的情況是這樣的!」
晏少卿微微抬起手,魚姒的瞎編亂造頓時剎在嘴邊。
心中更絕望了。
都能二話不說打斷她,足見他有多……「青娘坐下說。」
魚姒從綿綿不絕的絕望中冒出頭來,他的手也伸到了她的面前。
她被扶著坐回原位,薄衾被他修長的手緊緊裹好,又看著他去重新倒了杯茶。
由始至終,沉著冷靜。
若說之前是心虛沒底,現在魚姒也被他帶得平靜下來。
將熱茶放到她面前,他在案桌另一邊坐下。
不等他開口,魚姒認真坦白:「那年七月夫君告假回臨安與我成親,因而錯過了年中大考暨秋考,回來後不久面臨夫子擇選,我知道夫君少了一次成績,只能比別人更刻苦,我不想讓夫君分心,所以,便勒令他們不許將這事告訴夫君,信中也隻字未提。」
隨著她的話,晏少卿的記憶已經被帶回到當年。
擇選一事了結,他回家,新婚妻子出乎意料地將家打理得井井有條,家裡人也十分配合她這個女主人,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
雞毛蒜皮的事沒有,矛盾摩擦也沒有。
晏少卿靜靜垂下眼帘,只問了一句,「青娘當時,病得極重,是麼。」
魚姒聽他澀然凝重的嗓音,心中頓時一緊,脫口而出:「那是我自己不爭氣,與人無尤,硬要算,只能怪臨安的氣候啊!」
晏少卿恍若未聞,輕輕頷首:「是極重。」
他這個人!
魚姒登時把薄衾掀開,邁過案桌,一下跨坐到他懷裡,雙手捧著他的臉,與他額頭抵著額頭。
她一字一頓:「夫君,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心疼我,但這件事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也一點責任也沒有!」
良久,她感到睫羽被什麼輕輕刷過,鴻毛一樣又癢又輕,而後,她與他四目相對。
「可是,青娘病重臥床之際,難道沒有想過我陪在你身邊嗎?」
一直強行克制的情緒終於泄出幾分,他眼底深處的傷懷痛楚直觸她心底。
「水土不服,青娘一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每時每刻都在痛苦,又逢氣候,又逢氣候……」晏少卿喉頭酸澀,「我連想都想不下去,青娘卻是真實地受了這場罪,甚至於留下了病根。」
魚姒啞口無言,偏偏心裡,冒著不正常的滿足。
良久,她找回聲音一樣軟軟哄道:「我知道夫君愛我深重,病在我身,痛在夫君心,只是已經過去了呀。」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魚姒親親密密勾住他的脖頸,「事過境遷,夫君要學會釋然呀。」
如何能釋然?
一想到當年年僅十五歲的青娘被從未有過的病痛侵襲折磨,她是何等的無助,何等的痛苦,心中又是何等的思念他,病魂顛倒時是何等的渴望他的陪伴照顧,卻還是強撐著神志一心顧慮著他……
糟糕,好像弄巧成拙。
夫君看上去更痛苦了。
魚姒一個頭兩個大,這該怎麼哄啊?!
「夫君,真的沒什麼,當時我真的沒你想像的那樣可憐,病也沒有重到那個地步,留下病根也純屬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