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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一過來就看到這對夫妻如同稚子般玩樂的畫面,人都快暈過去,驚叫道:「小姐!您不能再玩了!!」
魚姒立時剎住腳步,飛速把手上的雪團丟到了一旁,兩手收進袖中,悄悄蹭幹上面的雪水。
晏少卿少有這般幼稚嬉戲的時候,但偶爾玩這麼一次,整個人都輕鬆暢快起來,他看了看垂下腦袋的魚姒,不甚贊同:「青娘喜歡,為什麼不能玩?」
櫻桃臉色很難看:「待會兒您就知道了。」
什麼?晏少卿不明所以,但見魚姒老實又心虛的模樣,他心中升起些不太好的預感。
魚姒一聲不敢吭,老老實實按照櫻桃的指令將已經泛紅的手探入姜水中,任由她用薑片將手上上下下擦了個遍。
餘光悄悄投向一旁,夫君臉色也不太好看。
魚姒更心虛了,現在她是說點什麼轉移話題比較好,還是裝啞巴矇混過去比較好……
晏少卿看著那原本柔白的一雙手此刻全然變了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魚姒幼時曾隨岳家出過遠門,手摸了摸雪,回去就生了凍瘡,自此後,哪怕魚姒每年冬天都在雲浮城,岳家也不許她再玩水玩冰了。
他竟一點也不知道。
成婚五年,他不知她的手易生凍瘡。每年冬日她都要抱著手爐,他竟也沒有想過問一問緣由。
他為人夫,過往自認盡了責任,現在好像卻不是那麼回事。
總算擦完了,櫻桃拿布將魚姒的雙手都包了起來,警告道:「小姐,得包半個時辰,差一刻鐘都不行。」
魚姒趕緊保證點頭:「我知道的,我不會偷偷拿掉它的!」
櫻桃已不相信她的鬼話,她轉而看晏少卿,語氣也不太和善:「姑爺,還得勞煩您看顧小姐,千萬別出什麼岔子,不然要留凍根的。」
魚姒聽得訕訕:「櫻桃,你別怪夫君……」
櫻桃一句話也不想和這夫妻倆說,端著盆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房中只剩兩個人,魚姒帶著裹成粽子的手一點點湊近晏少卿,弱弱道歉:「夫君,青娘知錯了,再沒下次了……」
晏少卿按下心緒,低眸,她眼中的確是真摯的懺悔知錯,沒有半絲糊弄。
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自責與愧疚在晏少卿心中交錯翻湧。
她瞞他,只因她年紀小,玩心重,這實在是人之常情,他如何能怪她?
而且,如果不是他輕易點了頭,她今日哪有機會玩雪?如果他能早點發現她的異常,現在她的手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晏少卿放緩聲音:「好,我相信青娘。」
說罷,他看向她的手:「青娘的手癢不癢?」
魚姒愣愣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就這樣翻篇了。這事若出在家裡,爹娘不板起臉訓她一頓是不罷休的。
察覺她的不可置信,晏少卿聲音更加柔和:「青娘既已知錯,我為何不信?且今日我也有錯,我還沒有與青娘道歉。」
魚姒垂下頭,小聲問:「夫君,你怎麼這麼好啊?」
這又與「好」有什麼關係?晏少卿沒有在意,微嘆:「不知土方有沒有用……」
魚姒聲音含糊,有些瓮聲瓮氣:「薑片搓上去的時候好辣啊……也許有用吧……」
明明沒有嬌柔軟語,可晏少卿莫名覺得這句也是撒嬌。
嘟嘟囔囔,像抱怨,像委屈,像在與他撒嬌。
第12章 骯髒話本,毀人不倦……
兩手每日都要嚴嚴實實包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里魚姒什麼也做不了,簡直無趣極了。
她百無聊賴地窩在案桌邊,甚至開始觀察起了靠枕上的紋路樣式。
這邊是祥雲……那邊是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