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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導耐心告竭,欲上前去壓制住那不聽話的小獵物,可他剛邁動腳步,酒店門鈴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仍在兀自掙扎的夏參衍一眼,有些煩躁。任誰在這種時候被打斷也不會好受,再說他連人都沒摸到。
於是他看也沒看便開了門,打算速戰速決,然而沒想到外面並不是一個人,為首的男人還沒待他反應過來就一腳踹了出去,腹部痙攣似的疼痛讓他怒吼出聲,他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冷汗直冒。
那男人沒多看他一眼,徑直往裡走,外面守候多時的人也已魚貫而入,他一眼就看到了床邊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夏參衍。
那幾乎咆哮而出的滾燙怒火在心腔里翻攪燃燒,他迫不及待的想將那個該死的人渣千刀萬剮,怒火岩漿般侵蝕著他如刀絞般的心臟。可他知道自己必須保持冷靜,尤其在夏參衍面前,無論怎樣都不能嚇到他,這時候最應該先安撫他的情緒。
司錦卿過去將神智迷亂的夏參衍抱在懷裡。小孩的肌膚滾燙,哪怕隔著衣料司錦卿也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熱度。
在檢查過他的身體後司錦卿才猛然鬆了口氣,只是上衣除了一點,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別的痕跡,他沒來晚。萬幸。
他陰沉著臉幫他扣好衣扣,動作卻格外小心謹慎,然後脫下西裝外套,裹住小孩瘦弱單薄的身體,將人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
他路過門口時沒有多停留,只是看了任湛一眼。
任湛會意,恭敬的點了點頭,待司錦卿抱著人一離開,便冷冷吩咐道:「做乾淨一點。」
「是!」
他們帶來的那群黑衣人低垂著頭,聲音暗沉,猶如夜晚敲響的死亡鍾。
任湛沒看蛆蟲般匍匐在地上的人一眼,囑咐完便疾步跟上了司錦卿的腳步。
此時正值仲夏,窗外的天幕黑的驚人,無星無月,猶如一層裹著漩渦的無底深水。
別墅後院裡的梧桐樹葉微晃著,似乎是察覺到了家裡不同於往日的氣氛,沒敢發出聲音,就連知了都識趣的沒有出來討人厭。
司家別墅里有兩個傭人一個管家。
傭人經驗老道,管家亦是陪伴司錦卿多年的老人,三人當然也認識夏參衍——這位被少爺捧在手心裡的小少爺。
夏參衍人好,也好相處,對他們三個格外謙遜有禮,很討人歡喜,他們自然也喜歡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少年。
然而今夜被司錦卿抱回來的小少爺似乎不太對勁。
司錦卿沒有吩咐什麼,他們也沒敢多說多問,識相的躲在一邊,只在心裡默默關心小少爺。
司錦卿其實早知道夏參衍今晚有聚餐,他對於夏參衍的出行也一向重視戒備,這整棟酒店的監控都在他的管控範圍內,四周都有人保護把守,一旦有什麼不對勁他立馬就能發現。
他知道衍衍不諳世事,便以為自己能時時刻刻保護他。
他本來不想讓夏參衍過早知道娛樂圈裡面這些骯髒事。夏參衍太乾淨,那雙眼至今澄澈依舊,沒有經受過任何污穢的沾染,眸水永遠波光粼粼,熠熠流轉,仿佛對這世間一切都充滿希望。司錦卿便存著私心,希望小孩能在自己的庇佑下即使身在染缸也能清澈依舊,他希望夏參衍永遠是他最初認識的那樣,明朗、純粹、美好。
可是他錯了。
這樣非但不能起到什麼效果,還會讓那些豺狼虎豹對他變本加厲,前仆後繼的過去傷害他。
一個人天真爛漫自然是好,但若是不諳世事沒有絲毫防備心,那便猶如嫩肉被扔進餓狼群,會適得其反。
其理相當於良善過頭就相當自作自受。
司錦卿將夏參衍帶回了家,通知私人醫生過來給他打了鎮定劑,等全部檢查完發現一切良好後他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