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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蘭?」二夫人蹙眉嘆息。巧蘭是母親身邊的大丫鬟鈴蘭的妹妹,又十分聰慧伶俐,是因此,才成了她的陪嫁丫鬟。下午,巧蘭說要請幾日的假,她應下了,說明日一早便可回家看看——此刻,這件事很值得她琢磨。
「這叫個什麼事?鬧了這麼久,卻是我自己房裡出了吃裡扒外的人……」她掩住臉,頗覺無地自容。
「沒人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蕭銳笑著抱起她,「只管安心歇下,明日別頂著發青的眼眶去見大嫂才好。」
二夫人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好」。
裴羽用過早膳之後,甘藍、水香把白梅帶到廳堂。
白梅臉色發白,顫巍巍地屈膝行禮。
「好些沒有?」裴羽語氣柔和,透著關切。
白梅感激地道:「回夫人的話,好多了。」
裴羽問道:「昨晚是怎麼回事?」
白薇定了定神,回憶道:「奴婢昨夜不當值,很早就睡下了,因著部分丫鬟婆子留在了別院,聽風閣的後罩房根本住不滿,奴婢和紅梅、綠梅都是各自占了一間房。奴婢一向睡得沉,夜間從無起夜的習慣,便是有人吵,我都不見得能醒。」
這一點,二夫人提過,裴羽記得很清楚。
白梅繼續道:「可是,昨晚我硬是被人喚醒了——恍惚間,記得是有一隻特別冰冷的手拍著我的臉,還用力掐了我兩下……我醒了,問有什麼事——那時只當是平日服侍我的小丫鬟來傳話,稀里糊塗的,房裡又沒點燈,只知道床前站著個人。
「那個人沒說話,轉身就往外走。
「我當時心裡有氣,申斥了一句,翻身想繼續睡,可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有點兒口渴,便披衣下地,到外間倒水喝。
「我喝水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並沒離開,就站在外間門口。
「隱約覺得那個人個子很高,長袍下擺顯得空蕩蕩的。我那時頭皮發麻,只當是外院不安分的人混進了內宅,想喊人又怕他對我動手,可是,再仔細看……」她明顯地哆嗦了一下,「才發現那個人……沒有頭……」
裴羽、甘藍、水香不動聲色,周媽媽、半夏卻是倒吸一口冷氣。
白梅用左手用力地握住右手,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我那時完全嚇傻了,越是害怕,越是盯著那個東西看。末了,它很慢很慢地走向我,走路的姿勢很奇怪,聲音也很奇怪。到了我跟前,它慢慢地抬手,要掐我的脖子。我嚇得失聲喊了起來,之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奇怪的腳步聲,」二夫人也曾提及這一點,裴羽問道,「怎麼個奇怪的法子?」
白梅費力地思索著,繼而頹然,「奴婢再聽到的話,一定辨得出,但是沒法子說清楚。反正……反正不是人走路發出的聲音。」
裴羽端了茶,「這兩日,你就留在正房。下去歇息吧。」
白梅離開之後,水香上前行禮,恭聲道:「夫人,昨夜白梅被驚嚇前後,奴婢的確留意到有人出入她的房間,是一名二等丫鬟巧蘭,只是進門出門的時候,穿戴一如平日。」
裴羽頷首。
這時候,清風來傳話:「夫人,小的一早與護衛去了楓樹林裡面,抓住了巧蘭,交給了管家。管家再三詢問,巧蘭也不肯招認,說只有您和二夫人都在場,她才會細說由來。侯爺與二爺在書房議事,說讓您和二夫人看著辦,您看——」
裴羽思忖片刻,笑了笑,「將人帶到正房。」又吩咐半夏,「去請二夫人。」
一刻鐘之後,裴羽和二夫人坐在花廳,巧蘭由甘藍、水香帶進來。水香手裡還拎著一個粗布包袱,稟道:「這是清風等人在林中搜到的物證。」
看得出,巧蘭在楓樹林裡的一夜受了不少罪,衣服有多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