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2 页)
「平時跟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兒一樣,遇到事情卻是分析得頭頭是道。」蕭錯沒掩飾眼裡的欣賞,「什麼時候偷學的經驗?」
「什麼叫偷學的經驗?」裴羽啼笑皆非,「見過爹娘、祖父應對這類事,他們又時常提點我,現在就能照葫蘆畫瓢。」又沮喪,「只是成國公夫人這種事,沒見過先例。」二叔的岳父岳母是很和善的老人家,與裴府不曾生過嫌隙。
「等會兒見到人,想怎樣就怎樣,只是不需禮讓於她。」蕭錯溫聲叮囑她,「這種先例一開,這兒就會變成另一個什剎海別院。」
說難聽點兒,他是要避免成國公夫人蹬鼻子上臉,干涉蕭府的家務事。「嗯,記住了。」裴羽點了點頭,「那我這就過去。」讓人等著,她心裡不踏實。
「急什麼。」蕭錯卻不肯放人,展臂摟住她,啄了啄她的唇,「你還沒求我呢。」
「……」裴羽忽閃著大眼睛,腦筋又要打結了——她是要他給自己拿個主意,他剛剛提醒過了,那還求他什麼?
如今在蕭錯眼裡,她最討喜的就是這一點,面對別的人別的事,腦子轉得很快,只對著他像只笨兔子。這意味的,最起碼是根本不覺得有跟他長腦子耍心計的必要。
裴羽回過神來,勾住他的脖子,沒轍地笑,「你說吧,怎麼求你才放我走?」
「你說呢?」他抵著她的頭,吻了吻她的唇角,繼而微微側頭,吻住她的唇。
二夫人聽了周媽媽的通稟,得知母親過來找裴羽,只覺得頭疼,在廳堂里呆坐了好一陣子,有氣無力地問綠梅:「二爺呢?」
綠梅道:「二爺出門了,大抵是侯爺交代了什麼事,趕著去辦。」
「那……我換身衣服。」二夫人起身去往內室,由綠梅服侍著換了身衣服,又親自打理妝容,讓自己看起來神采奕奕的,這才出門。
走出去一段,紅梅趕回來了。
二夫人問道:「怎麼回事?」
紅梅如實說了一遍,末了道:「奴婢回來的時候,恰逢侯爺回正房,侯爺也問了此事。」
「侯爺回房了?」母親是讓她頭疼的,侯爺則是讓她一聽就打怵的。二夫人在原地猶豫片刻,轉身往回走,「不去了,等娘過來看我吧。」
她過去能怎樣呢?說不定自己在場反倒讓母親說話更沒個分寸,萬一侯爺也在場……一想到可能出現的尷尬情形便已無地自容,索性眼不見為淨。
這時候的成國公夫人,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
裴羽竟敢把她晾這麼久,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因為做賊心虛,還是跟她示威呢?
她的女兒,可是堂堂國公府的嫡長女,她裴羽算什麼?原本裴家大老爺是戶部侍郎,現在則是在家丁憂,等三年孝期過了,能不能官復原職都未可知。要知道,裴羽出嫁之前,裴家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被一眾官員發力彈劾,要不是裴羽嫁給蕭錯,不少官員因著蕭錯的緣故噤聲,裴府是否沒落都未可知。
而蕭錯這個人,別的官員興許畏懼,成國公府可不會。當初女兒與蕭銳定親的時候,她是如何都不肯同意的——那時候的蕭錯,過的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蕭銳又是個散漫不上進的,女兒嫁入蕭府,明擺著就是自降身價。偏生國公爺要成全女兒,強行做主。現在蕭錯的確有權有勢,那是應當的,若是情形相反,她少不得要跟國公爺好好兒算算這筆帳。
再說眼前,女兒近來一直不安生,還不是蕭錯殺戮太重的緣故?那種人命硬,遭殃的可不就是弱質女子了。偏生女兒被豬油蒙了心,竟搬到了蕭錯那武夫跟前,可不就雪上加霜病倒了。
再想到一早鈴蘭交給自己的那封信,成國公夫人怒火中燒。今日若是蕭府不給她個說法,那女兒也沒必要留在這兒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