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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钦连吭一声都没有,身子直挺挺地歪倒了下去。大嘴哥突然奔过来,一脚踹上了我家的大铁门。咣当一声巨响,震得我的耳朵差点儿没聋掉,铁皮向后凸起来,撞到了我的鼻口上,火辣辣的,疼得我直掉眼泪。
原本平整的铁门子被跺出了一个大坑,错开了一道宽大的缝隙
“我给你说二桃,你要是不想死二回,就识相地给我躲远一点儿,这块地方我霸占了,地龙巢非归我不可,你别做梦,最好连想都不要想!”大嘴哥手穿过缝隙,在我的额头上戳戳点点的,力道不小,估计都给我戳破皮了。
没有说话,我只是怒目而视。
咱家不忿,宁死不屈的精神难道还能给老祖先掉了不成。
“还敢照,把肉蛋给我撂下去!”大嘴巴支棱起了巨大的嘴巴,龇出两排十分锋利的鲨鱼牙齿,喷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举起硕大的巴掌对我挥舞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慢慢地低下去了头,不敢再瞧它了,握紧了两只拳头,但又不敢攥得太紧,怕手指关节咯吧咯吧响起来,再惊动了这刚转过身去的大嘴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用给我十年,只要给我几天时间,我就能把这个大嘴怪物给收拾了。
大嘴巴扛着昏迷不醒,亦或者已经死了的刘钦,敏捷得像头老狸子,蹭蹭蹂蹂地钻进了一个胡同里。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正犯着迷糊时,有人拍响门子。
原来是刘一堂过来了。他问我见俺家二瞎子没。我也不隐瞒,就把昨天的情况告诉了他。谁知道,他并没表现出伤心,反而咧开嘴憨笑了起来,显得轻松不少,搓着俩手说没事儿,我养这俩孩子败劲透了,能死一个就死一个吧,活着是种受罪。
到了上午,收拾好一切东西后,我跟刘一堂来到了北大河的岸上。
是深秋了,水有些凉,但一心想赚钱的刘一堂可不管这些,挽起裤腿就往水里蹚,扑通一下子,滑到深地方栽进河水里了,一连喝了好几口脏水,好在他会凫水,不一会儿就游上了岸。我说这电捕有木筏子,你踩上去电鱼就行了,干嘛下水,看弄得身上湿漉漉的。
他说我这是祭河,咱们这地方捕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进北大河捞鱼的,都得下去先让呛几口河水,以求得河神的饶恕,这样的话,河神就不让死到河里了。我对他的话感有些啼笑皆非,但也没反驳啥,跟他从三轮车上卸下木筏子,扔到河里了。
盯着烈阳,站在漂浮不定的木筏上摇晃,将通了电的网子往水里一杵一杵的,嗤啦嗤啦地电了半天,刘一堂累得气喘如牛,拭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疑惑地说道:“二桃,这河里有个鸡把鱼,到现在一条也没见到呢!”
“你再往里挪挪啊,鱼都在河中心了,你老在河边电个啥劲,不是瞎白费嘛!”我坐在荫凉处,嘴里叼在烟,不满地回应道。
“好吧,这水中间可深了,有个几十米咯!”刘一堂嘟囔着,撑起竹篙,将木筏往河深处荡漾了去。
在河中心又嗤啦嗤啦地电了两个时辰左右,刘一堂又扯着脖子嗷起来:“搞毛哇,有鸡把鱼,连个泥鳅都没!二桃,你他妈的是不是坑老子呢,害我这一身烧伤还没好利索,沾水就发了!”
我没有说话,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河岸上,用两根手指头夹着烟在一口一口地吸,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在刘一堂的身后面,有一只苍白无比,十分肿大的手悄然无声地从河水里慢慢探了出来,扒住了木筏,猛然使劲往下一拽。
木筏霎时晃动起来,刘一堂站立不稳,嘴里啊啊叫唤着,哗啦一声掉落进去了,溅起水花。
嗤啦啦的,水里还带着强电,把刘一堂电得身子一阵乱颤,冒出了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