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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的許蓮立刻察看了一番春杏的臉蛋,見她除了臉色慘白一些以外,一切無恙,又撩開她的衣服,檢查她身上有沒有什麼駭人的傷痕。
春杏便對著許蓮搖搖頭,只將自己的衣物放下。
許蓮這時方才覺得有些奇怪,春杏從剛才開始,便沒說過什麼話,許蓮的那顆心便猛地向下墜去,只見她顫抖著身子,問道:「春杏,你說話。」
春杏聞言,只是狼狽不堪地躲閃了許蓮探究的眼神,而後便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肯說。
「春杏,你說話。」許蓮這時的聲音已帶上了哭腔,她雙眼通紅,只用力抬起春杏的臉蛋,捏著最後一絲希望,又說道。
春杏仍是不語,只見她素淡的臉龐上緩緩流下了兩行清淚,只將許蓮的心燙的發疼。
從前許蓮被太后掌摑巴掌時,她沒有哭,她被誣陷行那巫蠱之事時,她沒有哭,她因謀逆之罪而被關在這築蓮殿時,她也沒有哭,可她此刻,卻怎麼也壓抑不住心內的哀傷。
她便抱著春杏嚎啕大哭起來,待哭得脫力之時,她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許蓮這一回,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
她夢到自己被長久地關在這築蓮殿中,終日不得外出,而春杏啞了以後,也被許湛留在了宮中,蘇清端自西北回來之後,便破格被封為了蘇相公,一時風頭無兩。
許蓮本以為能聽到他娶妻生子的消息,可不知是什麼緣故,蘇清端卻一直沒有成婚,她只訝異:王貴妃如此強勢護短,竟捨得讓自家侄女苦等?
再後來,春杏便發了燒,自己以為春杏延請太醫為條件,提出願意見許湛這一回事,那夜裡,蘇清端也來了自己的宮殿裡。
許蓮醒來之時,便望了望自己頭頂上的殘破的帳縵,以及房間四周接近於無的古樸陳設,外間無比安靜,唯獨只有一點輕微的腳步聲在響動。
「春杏。」許蓮嗓音沙啞,便竭力朝外間喊道。
可連喊了好幾聲,卻也聽不得一點回音,許蓮只得安慰自己:許是春杏去外間做事了吧。她便嘗試著自己起身,可她如今身子孱弱的很,不過略動了一動,便狼狽地滿頭大汗。
她便索性躺在了床榻上,只望著那帳縵上的花紋出神。
過了一個時辰後,春杏才推門而入,她見許蓮甦醒,便連忙上前攙扶起了許蓮,又是餵藥又是替許蓮梳洗了一番,盡心盡力的很。
到了晚間之時,外間才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春杏不能言語,便上前打開了殿門,卻見崇明帝正一身素衣,不辨喜怒地站在殿外,春杏便立即嚇得跪伏在地上。
「起身吧。」許湛大手一揮,便走進了築蓮殿的內室。
裡間的許蓮正在縫製荷包,正抬眼望向簾外時,卻與許湛的黑眸不期而遇,許蓮的俏臉便立即沉了下去,而後她便將那荷包以及針線筐子放在了床榻的裡邊,便冷哼一聲,只道:「參見皇上。」
「這荷包,是給誰做的?」許湛問道。
「與陛下何干?」許蓮便不留情面的懟了回去。
許湛卻也並不惱怒,他只是用那雙鷹隼般的目光,近乎貪婪地注視著許蓮,眸子裡滲出的深情險些讓許蓮嘔了出來。
「蓮兒,你當真如此討厭朕嗎?」許湛嘆了口氣,便問道。
「是。」許蓮簡短而又直接地回答道。
許湛微愣,而後便自嘲一笑道:「朕知道,你便是死,也不願進朕的後宮,朕如今也想明白了,你的所有禍事,皆是因朕而起,朕欠你一句道歉。」
「不必了,陛下乃是天子,天子如何會有錯?」許蓮並不吃許湛這一套懷柔之法,她仍是倔著身子,一副不願意與許湛對視的模樣。
「再過幾日,便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