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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冰蝶这才慢慢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时依旧将情绪掩饰的很好,可看到沐昊然堆起笑容时脸上颤抖的伤痕和污渍,她依旧有些动容,不自觉的掏出包里的手帕想替他擦拭,可伸到了一般却顿住了,这种真情流露的场面真不是她所擅长的。
她速度猛却力道轻的将他手拉起把手帕塞了过去,人也转身背对着他,或许是不想他看到自己难以控制的情绪,单宇枫看着手帕时黯然的眼神顿时消解,激动的询问:“你一直留着它?”
凌冰蝶一愣,慌乱之间竟忘记了那手帕本是他的,被他这样一问顿时有些无措,愣怔了很久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恢复如故:“烟土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她心底或许丝毫不愿意怀疑一个拥有那样温暖笑容的人会与十恶不赦的烟土扯上关系,但她依旧需要他的答复,她要救他就必须说服沐昊然,可是却不可能用“她相信”这样的答案去跟沐昊然争取。虽然她似乎忘了他的答案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但她依旧想听他的答案。
“没有!”他毫无迟疑的回答,她的心定了,他是她的一个梦,一个相信世界还有美好的梦,幸运的是他没有摧毁这个梦,她欣慰的点头,喃喃道:“上次你让我相信你,这一次,你也会相信我吧?”
她虽看不见,可单宇枫却用尽最大的力气点头,他不是怕死,更不想她为自己伤神,他也预想得到她这次会有多艰难,可是他不愿意拒绝,也不想摇头。不想让彼此的那份信任变得不纯粹。
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答案,嘴角终于浮上一丝笑意,叫上柳惜寒离开牢房时,在单宇枫看不到的位置一把扯过兵卫吩咐着:“真相未明之前,你们再敢动他和随从分毫,就能知道死是什么滋味!”
言毕她猛的一推,兵卫砰的一声撞在铁门上,人已经瘫软在地,却还不忘点头连连,柳惜寒满目崇敬的望着凌冰蝶,亦步亦趋的跟着,一切恐惧都在瞬间消失殆尽。
左右为难
走出牢房的路上凌冰蝶一直凝眉沉思着,忽被柳惜寒呀的一声惊住了,侧头看时只听她懊恼的抱怨着:“刚才只顾伤心来着,都忘了问哥事情的经过了!”
她或许是忘了,可是凌冰蝶却并没有忘,她之所以不问,是顾全他的自尊心,虽然他或许是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才未能求助,但他同样没有想法求助自己的父亲和朋友,可见他温润的个性中凝聚着非比寻常的要强心性。
但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却又必须知道经过,好在按照沐昊然改革案件审核条例的规定,每个被抓的嫌疑犯都会有一次自我申辩的机会,也就是每个案件未审之前嫌疑犯本人都会被要求写一份诉状供述事件的始末。单宇枫必定也写过,所以只要查看供状就能清楚事情经过,她看时间还早,于是带着柳惜寒首先去了档案室,调出单宇枫的诉状查看。
按单宇枫所说,他不过是心软应了别人的请求临时搭运了两厢以为装着药物的木箱,却并不知道药物下边藏着的是烟土,而央求他搭运货物的两个人却声称自己只是他临时请来搬运货物的工人,并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所说的什么木箱。所以,如果要证明单宇枫是清白的,就必须要这两人说实话,可这样掉脑袋的事谁愿意招供。凌冰蝶再次陷入了沉思,柳惜寒见她满面忧色,不禁夺过文件来看,忍不住跺脚抱怨:“哥怎么老是这样,把什么人都当好人,只要别人说上两句好话心就软了,也不管该帮不该帮的全都应下,总算是惹出祸来了吧!”
她嘴里埋怨着,却难掩心疼忍不住流下泪来,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丝疑虑,此时的凌冰蝶已经能肯定他的清白了,先抛开报恩来说,他当初那样义无反顾的救下她,不就是他的那份不分身份、地位、因由只求救人一命的医德仁心么?
只是,她从不管沐军内的任何军政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