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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巴蕾特匆匆下楼,与他擦身而过,向她女主人的房间走去。
屈维斯先生舍弃那小电梯不用,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楼。
他的脸上出现莫名的愁容。他发现大家都聚集在客厅里。玛丽·欧丁见到他马上提议打桥牌,可是屈维斯先生婉拒,推说他很快就得回去了。
“我住的旅馆,”他说,“是老式的。他们不希望客人过了十二点才回去。”
“现在还很早——才十点半而已,”奈维尔说,“他们总不会把你锁在外头不让你进去吧?”
“噢,这倒不会。事实上我怀疑他们晚上门有没有上锁。九点就关门,不过没上锁,把手一转就可以走进去了。这里的人好像非常随便,不过我想他们这样信任本地人是对的。”
“这里白天当然都没有人锁门,”玛丽说,“我们的门白天都开着——不过到了晚上就锁起来了。”
“‘宫廷’是什么样的旅馆?”泰德·拉提莫问,“外表看起来是幢奇奇怪怪的维多利亚时代建筑。”
“它名副其实,”屈维斯先生说,“而且给人一种如同沉浸在维多利亚时代一样实实在在的舒适感。舒服的好床,菜烧得好——宽大的维多利亚式衣橱。巨大的浴盆,四周都是桃花心木。”
“你不是说你刚开始时有点困恼吗?”玛丽问。
“啊,是的。我谨慎地写信预定了一楼的套房。我的心脏不好,你知道,不能爬楼梯。我到达时发现楼下没有空房,觉得有点困恼。我被分配到顶楼的一间套房(我必须承认是很好的房间)。我提出抗议,不过好像是一个本来打算这个月到苏格兰去的老客人生病了,房间空不出来。”
“我想是卢坎太太,”玛丽说。
“我想是叫这个名字。在那种情况之下,我不得不将就一下。幸好他们那里设有自动升降梯——所以实际上我倒没感到有什么不方便。”
凯伊说:
“泰德,你为什么不住到‘宫廷’旅馆去?这样你来这里比较方便多了。”
“噢,那种地方好像不合我的胃口。”
“不错,拉提莫先生,”屈维斯先生说,“那绝不是你活动的领域。”
泰德·拉提莫为了某种原因脸红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说。
玛丽·欧丁感到紧张的气息,赶紧支开话题,提出她对报上刊登的一个案子的看法。
“我知道他们在肯特市那件重大案子中又扣押了一个人——”她说。
“这是他们扣押的第二个人,”奈维尔说,“我希望他们这次抓对了人。”
“即使他就是凶手,他们也拿他没办法。”屈维斯先生说。
“证据不足?”罗伊迪问道。
“嗯。”
“然而,”凯伊说,“我认为他们最后总是会找到证据的。”
“不总是会找到,史春吉太太,如果你知道有多少人犯了罪却逍遥法外,你会大吃一惊。”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一直没被发觉?”
“不只是这样。有一个人,”——他提及两年前一个有名的案子——“警方知道一些儿童谋杀案是他干的——一点怀疑也没有——但是他们却无能为力。有两个人提供他不在场证明,尽管这不在场证明是假的,却没有办法加以证明。因此杀人凶手获得开释。”
“真是可怕。”玛丽说。
汤玛士·罗伊迪敲敲烟斗里的烟灰,以他平静、深思的声音说,“这证实了我一向的想法——有时候人把法律操在自己手上是对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罗伊迪先生?”
汤玛士开始装填烟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以心血来潮、不相连贯的语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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