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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微音上揚,疑問的語氣,像是沒聽明白。
林紀年不得不道提高聲音說:「我說,張櫟臉上的傷是你打的嗎?」
梵不忘點頭。
林紀年問道:「你打他幹什麼?」
這不是打抱不平,只是單純的好奇。
梵不忘恢復記憶後,絕不是那種隨意訓斥的人。
梵不忘淡淡道:「他剛才吼你。」
他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對著的人,他竟然這樣吼。
是誰給他的膽子。
林紀年好笑的搖了搖頭,沒想到竟是這個理由。
他看著張櫟,指了指身旁的土堆說:「你坐這吧。」
這會兒天幕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穹頂低垂。
梵不忘不知從哪裡撿來的野菜,在水壺裡咕嘍嘍的煮著。
林紀年頭腦依然昏沉,他喝了一口野菜湯,只覺得嘴裡哪哪兒都是苦味。
他看著張櫟道:「快到了嗎?」
「快了。」張櫟手裡捧著水壺,眼睛看著地面,「再走一天差不多到了。」
林紀年抿緊了嘴,梵不忘坐在一旁,把他的頭放在肩膀上,溫聲道:「睡會吧,好好休息休息。」
林紀年點頭,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睡夢昏沉間,聽到梵不忘小聲的喊了他一聲。
他意識朦朧的「嗯」了一聲,緩慢的睜開眼,緊張問道:「怎麼了?」
火堆還在燃著。
原本以為是什麼出了什麼狀況,結果剛一張口,嘴裡就被塞了軟糯的吃食。
林紀年下意識的抿了一口。
是壓縮餅乾。
他抬頭,看向梵不忘。
梵不忘的眼睛深邃,在黑暗中尤為的亮,林紀年嚼完嘴裡的食物,見他又向自己嘴裡塞吃的,皺眉道:「你吃吧,你背著我走了這麼遠的路,肯定要補充體力。」
梵不忘道:「我不餓。」
林紀年確是如何也不肯吃了,這個世界吃食珍貴,壓縮餅乾更是軍隊才有稀少物質,是用來跟士兵快速補充體力的。
他搖了搖頭說:「我也不餓。」
張櫟靠著一棵樹睡得正香
兩個人在一旁僵持不下。
最終,梵不忘嘆了一口氣:「一人一半。」
林紀年點頭。
梵不忘把餅乾掰開,放在林紀年嘴邊,「抓緊吃。」
他手中抓著另一半餅乾,看著天穹說:「等這個世界一結束,我們就回家。」
林紀年被「回家」這個詞微微震動,他胸口酸脹,又疼又澀。
回家。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翌日一早,熹微刺破了清晨的霧氣,火堆已經燃盡,冒著煙。
張櫟在寒氣睜開眼,哆哆嗦嗦攏了攏衣服站起身,還沒來得及干別的,就看到對面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張櫟:「……」
還沒等他出聲,便見梵不忘睜開眼睛,幽深的瞳孔一動不動的望著他。
張櫟瞬間覺得更冷了。
接著林紀年伸了個懶腰,在梵不忘懷裡醒了過來。
看樣子,狀況比昨日好了不少,慘白的嘴唇也紅潤了不少。
「走吧,」林紀年站起來,初升的日光照在他臉上,他有些意有所指的說,「張櫟,前面再走一段路就出去了吧。」
張櫟腳踩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