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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远说,这样最好。
治病也像野兽喝水,走得顺路了,一般不愿另起锅灶。
我用中药,感觉不错,或许真能根除了。
只是两人的事,为什么只找你一个人谈?好像我无足轻重?庄羽说,这也值得吃醋?你许不是看上了女院长,想找一个和她单独谈话的机会?支远说,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觉得这种受训的常烘,由我顶着,心里安定些。
身先士卒的意思。
庄羽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的案情比你重。
你不过是私藏BB机,我是偷吸毒品。
支远说,只是这检讨书,多年没操作过,难。
庄羽说,这有什么难的?你叫孟妈来。
支远说,孟妈是什么人?到底也是个医生,又不是你的保姆私人校贺,焉能随叫随到?汪羽说,我叫你去,你就去。
她一准就到。
看你这磨磨蹭蹭的样,席子,你去。
果然,不一会儿,孟妈就随着席子过来了。
好闺女,你怎么啦?孟妈这两天忙,没顾得上来看你。
你还好吧?没人欺负你吧?孟妈一张脸若九月金菊。
孟妈,别蜜里调油了。
今天我有一事求您。
庄羽开门见山。
何事啊?孟妈可是个大忙人。
孟妈开始端架子。
请您代写一份检讨,越快越沉痛越好。
庄羽吩咐道。
孟妈说,闺女,孟妈我乐意帮你。
可写这玩艺,我也没谱。
庄羽拍拍孟妈的肩膀说,拿糖是不是?我也不是白使唤人,给润笔费。
孟妈眼睛一亮,随即暗下来,说,仨瓜俩枣的,恐怕不够润笔,只够润喉。
孟妈不希罕。
庄羽说,孟妈你别小看人。
我就花大价钱买个痛哭流涕的检查,只怕你的手艺潮!孟妈激将道,庄小姐你不要小看人,你孟妈当年也是造反派,什么没见过?咱们一言为定。
庄羽从卫生纸上撕下巴掌大一条,向支远要了笔,写下一个数字,然后说,这就是庄氏银行的银票。
等我们出了院,你就凭这个向我领钱。
孟妈将卫生纸片段,细心对折,再对折,直到纸片成了一块平整方正的纸块,放在白大衣最上面的口袋里,笑眯眯地走了。
支远说,你还真行。
庄羽说,是她真不行。
以后庄羽和支远的治疗很成功。
两人用的方法虽不同,效果都不错。
当然庄羽不止一次旧病复发,狂吵着复吸。
病房已根绝对外孔道,嚷嚷得再厉害也白搭。
简方宁给她用了强力的镇静剂,一天天一关关也就熬过来了。
毒品一戒除,脸上的颜色顷刻就不一样。
特别是庄羽,年轻,再加上以前当运动员的底子,素质好,竟像杀灭了蚜虫的小白菜,日新月异地变化着,渐渐显出当年风姿绰约的模样。
简方宁对她格外关注。
好像是一个老艺人,费了心血雕出一个将来也许成为精品的毛坯,虽然大匠不以璞示人,但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院长,您对我有再造之恩。
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庄羽说。
永不吸毒,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简方宁说。
呵,我说院长,您别老吸毒吸毒的,拿人一把。
庄羽像个爱撒娇的孩子。
我想不到除了这种医患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简方宁真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