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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然手癢得很,十分想扯一扯小太子這張老氣橫秋的臉。可無奈身子還是使不出太大力氣,只得作罷,憤憤然地改望別處。
&ldo;主子從小心智不清,卻從未大病,今兒個病成這樣,以後可如何是好。&rdo;嬤嬤老眼又濕潤了。
得……
您這是變相的說我心殘身也損。
老子不和你計較。
我瞅著這嬤嬤估計也要感傷個半柱香半盞茶的功夫,便趁機環顧了一下這間廂房。
光線很明亮,物什很齊備的房間,只是很明顯不是寡人住的那個殿。
而,我這會兒也不是那個太上皇。
有句俗語是怎麼說來著,有一就有二。
雖然我深明白其中道理,可當發現自己又換到了另一個身軀上時,還是忍不住心酸激動感嘆了一下下。
短短的幾日功夫,怎能生出如此多的變故。
莫不是我竟學到了人神共憤的寄魂術?
不可能啊,不可能。著實想不通啊。
我糾結地掃了掃四周,想藉此探出個蛛絲馬跡。
&ldo;主子,您也別再打量這間屋子了,您走後的日子老奴會好好將它保持原樣,等著您回來的。&rdo;
啊,去哪兒啊。
我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嬤嬤一臉欣慰又擔憂地望著我,幫著捋了捋我的發,&ldo;您啊總歸是長大了,能聽明白一些事兒
了。這也好,等去了外頭也不至於讓人欺負得太狠了。我給您拾綴拾綴吧,莫誤了進殿見使者的時機。&rdo;
是我真傻了。
還是她老眼昏花。
總之,我覺得我們兩人無法用眼神彼此溝通從而達到神交的地步。
她說等我去了外頭莫被人欺負了和進殿是何意?使者又是哪個使者?
我若現在開口說話定會令他們起疑心。畢竟在我的印象中那個大皇孫女是十分木訥,大棒子下也揍不出一個屁兒來。
……我該找誰求救。
&ldo;不成不成。&rdo;一旁的太子跺腳,轉身倏地小奔,一屁股坐在離床不遠的椅子上,&ldo;什麼人不能選偏要選大皇姐。南納派來的使者怎這麼讓人難捉摸。大皇姐這愚鈍的性子怎麼能孤身一人生活在千里之外的上界啊。&rdo;
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臥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結果那小屁孩來到我床邊蹲下,握著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說:&ldo;大皇姐您就好好躺著,皇爺爺生前最疼你了,你該乖乖地呆在宮裡,守著皇爺爺的牌位入太廟。我這就去跟父皇說,我替你去。&rdo;
我一時間還沒能接受自己從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瞬間變到木訥的幼女身上的事實,精神頗有些受刺激。
他粉嫩玉琢的臉離我很近,天真地望著我,眼裡或許是乞求和祈盼。
&ldo;你說寡人。&rdo;我再也憋不住了,一個激動,握緊了他的爪子,狐疑地望向他,&ldo;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說咱皇爺爺究竟怎麼了?&rdo;
&ldo;死了啊。&rdo;太子直愣愣地望著我,像是沒想我會開口說話,&ldo;你昏迷了三天,皇爺爺也死了三天了。&rdo;
我渾身力氣一松,倒在軟墊上,望著宮床上的帷帳發呆,只覺得輕紗上紋繡的牡丹曼妙無比。就像這人生,真是妙不可言……
太子小殿下勢單力薄,始終也沒能履行他的承諾。
於是在太上皇入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