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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覺得自己心中那份父母離世的死亡很淡,像是有人害怕他痛苦,刻意給他抹去了一樣。
「不要太傷心了,你的路還很長。」
「我會的。」
楚夜的在一群長輩之間遊走,比起那些大腹便便的商人,妝容莊重的貴婦,他顯得像是一個瘦竹竿。
「楚瑾呢?」一個女人低聲問。
「在那邊坐著呢。」她丈夫回答。
楚夜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遠遠地樹下長椅上,坐著一個少年。
「真是個麻煩。」女人說:「都怪你,充大頭,你看他那個樣子,別人都不願意收養你為什麼願意。」
「我讓李豫去看著他。」男人說。
楚夜看著那邊長椅上的少年的背影,孤寂蕭條,比起別人濕漉漉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發黃的發梢,反而顯得跟溫暖。
他在樹下坐著,一動不動。
「嘿……」楚夜走過去,亡者下葬,賓客已經開始陸陸續續離開墓園,不太需要他招呼了。
楚夜看著他,黑西裝配著白襯衣,黑色的褲子,渾身上下一絲不苟,比起他這個逝者的兒子,更像是參加葬禮的。
少年抬起頭,一雙乾淨的眼睛看過來,卻不說話。
這一下楚夜也不知道說什麼。
「誒那邊的,別跟他說話。」一個跟楚瑜年紀差不多的少年走過來,比起一動不動的楚瑜,這個男孩顯得張揚的過頭了。
來參見葬禮,穿了一身黑外套,裡面穿的是一件花衛衣。
「這人是個自閉症,要是個死了爹媽的孤兒,你別搭理他。」花衛衣說。
楚夜上下看了看這個花衛衣,再看看已經把頭低下去的少年。
轉身走了。
賓客散盡,楚夜才離開。
從墓園到自己家的大宅子,開車花了一個半小時。
楚夜到家,先洗了個澡。
家裡伺候的人都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就算家裡少了兩個主人,他也不打算辭退誰。
以前他父母健在的時候,也是經常滿世界談合同。
本來說今年他離開校園,就到公司去報導,現在離他畢業還有一兩個月,他就被迫要自己給自己爭一爭。
聽他父母留下的幫手說,公司現在也是一片混亂,由於他父母的離世,公司的訂單急劇減少。
他想著,還是先解決內憂,再解決外患。
說著明天去上班,當天夜裡就已經著手寫策劃案,在擬定一份下崗人員名單。
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那對他舅舅那對兒夫妻。
到了半夜,終於準備睡覺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白天坐在樹下,沉默不語,對別人的接近保持的防備狀態,對那個認識他的花衛衣更是有敵對情緒的少年。
他躺在乾燥溫暖的被窩裡,突然想起來他的發色,有點蠟黃。
楚夜按部就班的工作,卻總是時不時的想起他。
好在他家親戚不多,能參加父母葬禮的人也是有數的。
稍微一打聽也就知道那個少年誰了。
少年名叫楚瑾,雖然都姓楚,也有倒騰十八遍,八竿子打一下的親戚關係。
楚瑾的父母是海邊遊玩的時候,溺水死了,楚瑾親眼看到,從此以後就十分怕水。
不敢靠近海邊河邊,如果不是愛乾淨,估計他都不會洗澡。
似乎父母的死亡給他造成了心理創傷,導致他有自閉傾向。
以前在孤兒院,被沒有孩子親戚收養過,但是看著他自閉的樣子,又將人送回了孤兒院。
現在被李豫的父母收養,其實在「家」里,過的也十分狼狽。因為有一個屁事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