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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這種情況只持續一年,但能剩下數百萬遼餉還是值得的,撤回山海關的軍兵中,至少有一半是民夫,可以就地解散,他們的錢糧不就省下了?
其餘將士的糧餉雖然省不下來,但山海關外各城池的維護,軍械的補充保養,所費同樣不少,這些就可以免了。
為此郭允厚不惜上躥下跳,鼓動朝臣閣老支持他的提議。
崇禎同樣是因為他的內庫囊中羞澀,最終同意了這個提議,不過給錦大兩地的糧餉稍微鬆了下手,最終定為一百萬。
大明崇禎四年十月上旬,拖了快一個月的聖旨,終於從京師傳到了遼東。
詔令祖大壽為大凌河和錦州的主將,就地駐防一年,其餘人馬全部撤回山海關。
錦、大兩地的軍兵還不到兩萬人,一年百萬的糧餉,還有自種糧食的支配權,足夠揮霍了,祖大壽規規矩矩地接了旨,安安心心地在大凌河呆了下去。
至於其餘各城,則紛紛開始撤離,這其中也包括了孫承宗所在的寧遠城。
孫承宗是推行堡壘戰法的堅定支持者,袁崇煥也是師從於他,他們收復遼土的策略,就是一座接一座地修建城池,前期只要能守好這些堡壘,就能限制後金騎兵的機動性,同時演練關寧軍的戰鬥力,等戰鬥力足夠的時候,再伺機出擊。
隨著明軍野戰能力的喪失,此舉雖然無奈,但也不得不說還算是一個過得去的笨辦法。
說它還過得去,是只要不失守城池,就能保住現有遼東地盤,不用擔上失土之責,同時也能磨練明軍。
說它笨,是因為此法完全沒有考慮大明的財政能力,現在才將城池修到大凌河,朝廷就已經不堪重負,甚至引發了民變,要是這麼一路下去,修到盛京附近,不對,還修不到盛京附近,大明就會徹底破產。
志文放出來的鼠疫,同樣打斷了孫承宗的戰略構想,堡壘戰術就此中斷,因為事關百姓的性命,又是內閣與皇帝一同下的旨意,這位薊遼總督也不敢強項,乖乖收拾行李,撤回了山海關。
這道旨意一下,意外地讓大明獲得了難得的喘息機會,遼東這個無底洞,暫時不用填了,缺錢的問題大為改善。
另一方面,在接到孫承宗的奏報後,遼東之事尚未決斷之前,兵部已然及時傳令,讓趕往遼東作戰的各路援軍,就此迴轉原地。
三邊、登州的兩路援軍,知道不用再去遼東送死之後,高高興興地原路返回,回去的速度可比來的時候快多了。
這其中,還間接地消弭了一場大禍。
在原本的歷史上,孔有德、耿仲明二人,磨磨蹭蹭地率軍走到魯東與冀北交界的吳橋一帶後,由於給養不足,麾下士卒不得不搶掠百姓的糧食充飢。
事後被士紳追到軍營問罪,言辭間充滿了對他們這些遼東人,還有大頭兵的蔑視,兩人不堪被人羞辱,在士兵的慫恿下,憤然帶兵作亂。
其後先後攻克了登、萊等地,甚至俘虜了他們的頂頭上司孫元化,前後持續數月之久,給魯東大地帶來了深重的災難。
大明朝廷是在大凌河慘敗之後,才騰出手來,最後動用了關寧鐵騎,遣吳襄吳三桂父子上陣,才平息了這場叛亂。
不過孔有德和耿仲明兩人乃是打不死的小強,雖然兵敗,卻不傷根基,仍然率主力逃出魯東半島,漂洋過海跑到遼東,最後帶著手下大量的火炮、火炮手,還有鑄炮工匠,投了黃台吉,使後金的火器水平,上了一個台階,從此有了真正的攻堅能力。
不過這一回,兩人還沒有抵達吳橋,就因為無需再去遼東而迴轉登州,即便還缺少糧餉,但也沒有發生兵變,魯東大地就此避過一劫。
建州女真也因為沒有他二人的投靠,從而失去了進一步從鐵器向半火器轉變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