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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是老江湖,同意道:“路上这么多马车往来,竺不归说不定是躲在其中一辆马车内。”
宋悲风道:“一切都是冲着宋某人而来,且是布局周详,处心积虑,只从竺雷音会在我们眼前及时出现,事情便大不简单。”
燕飞皱眉道:“老哥有否把此事告诉安公。”
宋悲风苦笑道:“安爷要烦的事太多哩!我实在不想增添他的烦恼。而且他终不是江湖中人,不会明白江湖的事。这些年来,我为他暗中做的事,舆帮会打交道,只让他晓得结果,过程从来只字不提。”
燕飞心道只有谢安如此人物,方有如此手下。道:“老哥现在的处境非常险恶。我真不明白,王国宝他怎都是安公的女婿,因何会变到像有血海深仇的冤家般似的。”
宋悲风颓然道:“晋室南渡,定都江左,开始时王家能者辈出,风头把谢家完全掩盖。
王导、王敦均为权倾朝野的人,不幸王敦兴兵作反,虽被平定,司马氏已对王家生出戒心,转而扶谢抑王。安爷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受朝廷的任命。”
梢顿续道:“王谢两家关系密切,且因家势对等,故娉婷小姐嫁入王家,是顺理成章的事。那时王国宝恶迹未显,安爷虽不看好王国宝,指他相格凉薄,仍不得不接受王家的提亲。
岂知王国宝后来竟从事放贷,赚取暴利。此事惹来安爷不满,在朝廷任命处钳制他,令他对安爷含恨极深。娉婷小姐现在已返娘家,一直不肯回去,王国宝亦许久没有踏进谢家半步,你可想见,现在双方的关系,恶劣至甚么地步。王阈宝是有野心的人,他想做的是另一个王敦,而安爷和玄少爷则是他最大的障碍。”
燕飞心忖,若自己真能尽复武功,离开建康前,可顺手干掉王国宝,当作是报答谢安竭诚款待自己之恩。
宋悲风道:“回家吧!免得安爷担心。”
燕飞的心神,转往三天后舆独叟之约,希望他不是胡皱吧!自失去内功后,他从未试过有一刻,比这一刻更想恢复内功修为。
第十二章天下孤本
接着的两天,燕飞为免节外生枝,足不出户,每天子、午两个时辰,依独叟之言进阳火退阴符。起始两次,没有甚么明显征象和效应,到第三次依诀法行功,进阳火竟丹田生寒气,退阴符时却长暧气,似乎与独叟预告的情况刚好相反,偏又不敢在三天之期前去打扰那正邪难分的怪老头,只好按捺着,届时好去问他,但对行功则不敢巯懒下来。
这天早上起来,院子里人声沸腾,隐隐听到梁定都和高彦对骂的声音,不由摇头苦笑,自受伤醒来后,他尚是首次听到梁定都的声音,应以康复过来,却不知为何会到这里和高彦吵闹。
侍婢小琦刚好进来,见到他便笑脸如花的欣然道:“公子今天的脸色很好,精神奕奕的,一对眼晴似是会放光,有点像宋爷那样。”
燕飞心忖,极可能是独叟的子午诀见功,对明早的约会更添信心。边让小琦侍候他梳洗,问道:“外面发生甚么事?”
小琦没好气道:“小梁过来为高公子打气,偏只懂吵吵骂骂,高公子气不过来。”接着俏脸微红的吐舌道:“高公子说起粗话来,不但脸不红且语气流畅,真像训练有素,又快又羞人。”
燕飞笑道:“不是训练有素,而是操练有素。在边荒集最斯文敌便是我,其它全是满嘴粗话的人,男女如是。哈!”含笑走出厅外。
在房内为他执拾被铺的小琦娇声道:“甚么男女如是?原来燕公子也会开人家玩笑哩!”
跨过门槛,踏足环绕内庭园的回环半廊,出乎他料外地粱定都正扶着高彦,助他步行,十多名府卫婢仆则在一旁为高彦打气。
粱定都左臂还缠着药布,骂道:“睡没两三天便不懂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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