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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段淮敘望著眼前小姑娘精緻小巧的臉蛋,拿著他衣服拘謹卻又敢試探他的模樣,與她三年前在戲台子上,含情脈脈唱那曲《太真外傳》截然不同的。
那時的她大膽、伶俐,第一本「亭欄驚艷」,小姑娘一襲青衣著花旦妝隨其他演員們邁台步走出,因是初次登台,小姑娘顯得很是青澀。眼神清亮,卻也掩不住的精氣神,望著台下,玉潤珠圓、聲情並茂地唱著詞。
當時也只是業餘戲台,段淮敘也是被好友拉去聽曲的,沒想是一群大學生受了應邀來唱京劇選段。
說起京戲,段淮敘也就留下來觀了。也就是人群中,一眼從眾多小花旦中辨出那位嬌小姐的身影。
那大抵是她大一,後來去稍作了解也才知道。
是友人在說:「淮敘,你看戲曲學院那位今年藝考分數第一的小妹妹,這麼濃的戲妝也沒掩得住那漂亮臉蛋啊。聽說名叫蘇恩幼,長得那可是一等一,而且還是大一。」
蘇恩幼。
段淮敘也是聽了這名字才發覺,當即捏著手心的兩枚麥穗虎頭像想到什麼,視線不免多往她身上去了兩下。
是她。
七年過去,她長這麼大了。
不像記憶里黃毛丫頭的樣子,更是名門大家閨秀。
友人又說:「我記得你侄兒是不是最近經常往戲曲學院跑來著,你說他一學舞蹈的去人家學校幹嘛啊,別不是在追這位。你也要盯好你家那些個晚輩,別整天個往外跑,還惹得你家老爺子生氣。」
段淮敘當時未置可否,只扯扯唇。
這也符合他一貫在他人眼中的印象,不置可否,也不為任何女性而停望。在旁人眼裡,他當時態度也挺淡的,後來也就認真看戲,友人們簡單談兩句事。
可沒人知道,那一夜,他多打量了她好幾眼。
也像鬼使神差,又或許是因知道她是蘇笙安的那位妹妹。
段淮敘盤著手裡的兩顆文玩核桃,視線總不自覺地往台上那抹熟悉身影看。
再之後,深黑露重的夜晚,他乘轎車回宅邸。
路過大劇院的路口之時意外看到前來接人的侄兒,安嘉熙一手拿外套另只手撐傘就那麼站路口邊等她。
豆大雨珠隨風颳落在車窗玻璃上。
很快又匯聚,融合,流入至飾條內。
轎車與路邊年輕大學生擦肩而過。
一邊是傘下玩鬧說笑,另一邊,深沉濃重的車內,如兩個世界。
男人手肘慢放至車窗上,褐色眼眸靜靜望著這座城市繁華夜景,心中卻無端響了兩聲那戲台上的嬌娥唱腔。
蘇恩幼。他盯著車窗外街景,心中無端默念了一聲這名字。
風起得更大了些,段淮敘思緒回攏。
小姑娘還在等他回答,而他卻只是記起前兩月家中同他說起這門婚事時的場景。
段淮敘向來不怎麼愛喜相親,家中以前的試探和提議他從沒應答,本來這次也不準備應。
直到老爺子無意說:「蘇家那丫頭我是真中意得緊,可要她配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孫兒我也不願,那不是白瞎了人家這麼好。況且家裡幾個也都快比她小,唯獨一個嘉熙……」
說起安嘉熙,老爺子眉頭微鎖,搖了搖頭。
「愛玩,不定性,不是個能成大事且負責任的。淮敘,你和蘇家那小丫頭也有昔日情分在,輩分上其實也可以,你看,你對她……」
言下之意便是,他要是有意,自己願去做那個主。
段蘇兩家有著上一輩定下的親事。
這事要不出意外,老爺子自然是想自家最優秀的人能把那位蘇小姐迎娶回來。
只是他們家老五脾性難測人又少言,家裡就怕他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