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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若是有什么事儿,你知道我们家……”
“不会有什么事儿,哪怕他是汪正熹的儿子。”虞莱冷淡的接上话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一直到上车送岳霜婷回家,岳霜婷的情绪都不是太好,先前喝咖啡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只是低垂着眼睑,似乎在想着什么。
陆为民也不吭声,他也不知道该把岳霜婷往哪里送,岳霜婷家住哪里他也不知道。
“为民,如果我也像虞莱那样,我该怎么做?”岳霜婷突然抬起目光幽幽的问了一句。
“啊?”陆为民一怔之下,不解的望着岳霜婷。
岳霜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虞莱和她家是很有些渊源的,岳霜婷的爷爷是文革前昌州市委的一个领导,文革期间被打成右派,而虞莱的父亲,一个造反派头目,而虞莱的母亲是昌州市文工团的一个很漂亮的演员,这种结合也是在那个特定时代才会有。
当时同住在市委大院里边的虞莱母亲对岳家很照顾,也使得岳霜婷的爷爷免于在那个时代少受了许多罪,只不过岳霜婷的爷爷在文革后复出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但也算是把岳霜婷的母亲晏永淑送上了仕途之路。
岳霜婷的爷爷临死之前也还挂念着虞莱一家,尤其是虞莱和虞莱的母亲,要晏永淑要好好照顾虞莱一家,但是虞莱的父亲,也就是那个造反派因为身上背负有血债,被判了死缓,而虞莱的母亲也被赶出了市委大院,穷困落魄,尚未成年的虞莱就不得不自己扛起生活的重任。
晏永淑在公公死了之后仕途依然风光,从区妇联主任到市妇联副主任再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人事局长、组织部长,每一步都走得很顺,一直到市委副书记,这期间她也专门去找过虞莱一家,但是虞莱却拒绝接受晏永淑的资助,而宁肯自己在外边晃荡,晏永淑也是无可奈何。
岳霜婷也很清楚这其中的故事,所以和父亲都很关心虞莱的生活,只不过虞莱素来孤傲的性格却让岳家这边也是难以劝说,这么些年来两家人也就渐渐没怎么往来了,但岳家却始终欠虞莱一家的情。
汽车缓缓的在马上路行驶着,陆为民就这样安静的听着岳霜婷的诉说,这样曲折复杂的故事称得上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文革期间有太多的悲欢离合,而一个荒唐喧嚣的时代过去就必然给很多家庭留下无数深刻这样那样的印痕,这不奇怪。
“我看得出来,那个虞莱是个个性很强的女子,也许是特殊的生活环境养成了她那种个性,她也有权选择她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当然他也要对自己选择的道路负责。”陆为民顿了一顿,之后似乎又有些感触般的道:“我不认为她所选择的路就很糟糕,做人只要有自己的底线,干什么工作那不过是这个世界所迫,我觉得虞莱在做人这一点上,她是成功的。”
陆为民的话让岳霜婷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在陆为民耐心的解释下,却又渐渐认可了陆为民的观点,你不能强求任何人的思想观念都和你一样,大同世界多元社会,要学会兼容并蓄,这是一个大趋势。
岳霜婷发现自己在陆为民面前竟然变得这样饶舌,似乎心里的任何话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向他倾诉,甚至连自己父亲母亲以及那些关系最好的闺中密友都难以袒露的心声,却可以在这个男子面前不知不觉的和盘托出。
而陆为民无疑是最好的听众,耐心而有技巧的倾听和询问点评,总能把她内心深处从无人触及的点滴发掘出来,让她之后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畅快。
“她比我大四岁,小时候还带过我,我还记得她那时候为了我和我们院子里一个男孩打架,她的嘴唇被别人打肿了,但是她也挠破了对方的脸,……”
岳霜婷内心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遗憾和愧疚,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