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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巡视了全罗南道,意在考察地形,以便他日选择出征日本的前沿基地。
由于忽必烈此时的战略重心在中国大陆,他还是希望能够通过和平的手段解决日本问题,由于高丽多次的虚与委蛇和从中阻挠,他也许根本不相信“日本国王”见到过自己的国书。对日本的第三次诏谕发生在公元1268年9月,在高丽人潘阜的陪同下,大蒙古皇帝的代表黑的使团终于第一次真正踏上了日本的领土。
他们这一次的运气甚至比高丽人更坏——甚至不被容许滞留日本。在返国途中,黑的等人害怕回到大都后无法向忽必烈交差,便顺手抓住了两个对马岛渔民,一个名为塔次郎,一个名为弥次郎,把他们带回大都。这两位本来默默无闻的历史“小人物”幸运地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了中国、日本、朝鲜三国的历史典籍中。不仅如此,他们还做了一次高规格的海外旅行:在大都,他们受到忽必烈的温和款待,还战战兢兢地游览了雄奇壮丽的宫殿。而后这两位渔民经过高丽回到日本。
忽必烈的目的很明显,希望通过这两个渔民向日本传达和平信号,他不认为自己真的有必要对这个海上小国大动干戈。
但是,镰仓幕府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天皇朝廷倒是起草了复牒:“案其事情,蒙古之号于今未闻……(两国)外交中绝,骊迁翰转,奥传乡信,忽请睦邻。……抑贵国曾无人物之通,本朝何有好恶之便。不顾由绪,欲用凶器;和风再报,疑冰犹厚。圣人之书,释氏之教,以济生为素怀,以夺命为黑业。何称帝德仁义之境,还关民庶杀伤之源乎?……故以皇土永号神国,非可以知竞,非可以力争,难以一二,也乞思之。”
这份用词考究,由京都朝廷“文章博士”亲自起草的复碟,试图对“大蒙古国皇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没任何有损“国体”之处。
但即使这样的一份温和回复也再次被镰仓幕府否决。受其影响,为答谢高丽人送还日本渔民,以“日本太宰府守护所”名义发给“高丽国庆尚南道安东道按察使”的一封感谢信也被停止发送。
幕府的强硬很难说有什么现实依据,摆出这样的姿态之后,也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对策。
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武家政权的强硬特质,以及北条氏的现实处境。北条氏虽然通过“执权”这一位置获得了本家在幕府中的领导地位,但却始终没有能力最终取代幕府将军成为武士集团在法律意义上的“主公”,本身地位不稳固,就使得它无法以明确的态度应对外部事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不回应”来应对。
忽必烈的对日态度日益明晰,公元1270年,他一边在中国大陆对南宋进行不间断的军事压制——到这一年,蒙古军团围攻襄阳已长达两年,却还没有丝毫胜利的迹象,这场惨烈的攻守战前后共历六年之久;一边于当年2月、5月先后两次致书日本,但事情的发展毫无进展可言,仍然是忽必烈方面“令必通好大朝”,日本方面“皆不报”。
三 忽必烈很生气(6)
公元1270年年末,忽必烈再次择廷臣赴日。这一次,他所选派的特使是已经汉化的女真人赵良弼。赵良弼在任江淮宣抚使时,主张中国应待日本以亲藩之礼,这个建议一度被忽必烈采纳。赵良弼以年迈之躯请行,持书赴日,忽必烈计划派兵三千护送,但赵良弼仅择数十人随从。
公元1271年9月,赵良弼抵达金津岛,日本人看到蒙古使船,便有持刀准备围攻者,赵良弼反而轻装舍舟登陆。在被太宰府官员以“陈兵四山”的方式“保护”起来之后,有人来“问使者来状”。
《元史》记载:“良弼数其不恭罪,仍喻以礼意。太宰官愧服,求国书。良弼曰:‘必见汝国王,始授之。’”
日本太宰府官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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