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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蘅拄著拐杖走過去,路上沒什麼人,秦文遠一眼就看到他,連忙迎上來,「抱歉,本來不該讓你出來接我的,但是門衛不讓我進。」
陶蘅抬頭看看他,又看看車,「怎麼回事?」
秦文遠解釋,「車胎爆了,本來還能開一段路,但是油也沒了,車裡暖氣打不著,太冷了。」
陶蘅從他話里聽出了一絲可憐兮兮的味道,很無語地看著他道:「你為什麼自己開車出來?司機呢?」
「司機今天請假。」秦文遠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我去郊外辦點事,正好經過這裡。」
「那我要是沒在家怎麼辦?」
「那我就只能等了。」秦文遠搓了搓凍到發紅的手指,「孫朗今天安排了相親,也不知道從市中心趕過來堵不堵。」
除了嘆氣,陶蘅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走吧。」
陶蘅轉過身,慢慢地走在前面,秦文遠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視線一刻也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灼熱得幾乎要將陶蘅的後腦勺燒出一個洞來。
陶蘅撐著拐杖,儘量讓自己走得昂首挺胸,不要卑微,不要懦弱,可是越在意就越容易出錯,就在他差點被路邊不知哪裡來的一顆小石子絆倒的時候,一雙大手摟住了他的腰。
秦文遠時時刻刻關注著陶蘅,當然能在關鍵時刻接住他,當手掌貼在陶蘅腰上的那一刻,他激動得整個人都在發抖,「沒事吧。」
陶蘅驚魂已定,整個人被秦文遠抱在懷裡,他靠在秦文遠身上,秦文遠手掌的溫度隔著厚厚的衣服傳到他的腰上,那塊皮膚就像被燙傷過一般又疼又刺。
「沒事,謝謝。」陶蘅說著,推開了秦文遠。
秦文遠的懷抱驀地一空,他抬了抬手,最終還是沒敢再把手伸過去。
兩人繼續以先前的前後順序往裡走,只是這一次,陶蘅走得更慢了,也跛得更明顯了。
秦文遠突然覺得心裡酸澀得厲害,他多麼希望這段路沒有盡頭,他能和陶蘅兩個人永遠就這樣走下去,哪怕一輩子都在陶蘅背後望著他。
「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在這兒的?」
突然,陶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秦文遠支支吾吾道:「我……稍微查了一下。」
「哦。」陶蘅一點兒都不意外。
秦文遠有些心虛,他不止是稍微查了一下,他查得很詳細,包括他知道陶蘅今天沒有任何行程,否則也沒有這一出。
「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你住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我……」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過得很好,」陶蘅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所以你不該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說過了,你不用自責,我們都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我不是自責,」秦文遠急切地想要澄清,「不,我是自責,因為我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我、但我不止是自責,我還放不下你啊!」
陶蘅語氣中的指責和不耐讓秦文遠感到害怕,他痛苦地想要捂住耳朵,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爭論的聲音引來了附近居民的注意,陶蘅深吸了口氣,轉身,「先跟我走。」
秦文遠抹了把臉,跟了上去。
別墅大門打開的時候,季牧橋正在收拾桌上吃剩的火鍋殘渣,他抬起頭與秦文遠四目相對時,清楚地看到秦文遠蒼白的臉色和眼中冒出的妒火,季牧橋突然感到通體舒暢,恨不得哈哈大笑一聲。
他以為秦文遠會含怒質問,他甚至在短短几秒之內想好了該說些什麼才能讓秦文遠也嘗嘗多年求而不得的滋味,可沒想到,秦文遠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看了他一眼就自覺地在陶蘅的指揮下換鞋,脫外套,規規矩矩地走進來坐到沙發上,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季牧橋哼了一聲,低頭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