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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那天早上,天還沒亮,明姝就被綠柳和紅玉拉了起來,睡眼朦朧地任由她們給自己開面,塗脂抹粉,打扮梳妝。
直到換上正紅的喜裙,站在大大的銅鏡面前,明姝才感覺一切真實起來。
面前這個嬌艷明亮的女子,即將嫁給心怡的師兄,開啟新的人生。
在喧鬧的鞭炮鑼鼓開路後,宋祁孟率領著張松年,以及在殿試後一見如故的柳天明,李子儀等人,騎著高頭大馬,前往關山侯府迎親。一身正紅的喜袍非但沒有顯得宋祁孟女氣,反而襯托得他更加玉樹臨風,儀表堂堂。
來參加婚宴的,有好些世家夫人和小姐,都想著看明姝的笑話,堂堂郡主,怕不是昏了頭,下嫁給這麼一個小官,但是看到面前這笑得目光灼灼的玉面郎君,不厭其煩地作著一首又一首催妝詩,心裡頭又有些發澀發酸,誰都能看出他對新娘子的珍重,這幾十首稱不上高明的催妝詩,顯然都是他自己提前作出來的。
經過豫王府兩個小舅子的眾多考驗,宋祁孟終於迎出了新娘,他鄭重又緊張地牽著明姝的手上了花車,將她安頓好,這才拜別岳父母以及特意為了明姝婚事來到京城久居的老夫人,重新騎上馬,往烏衣巷走去。
明姝坐在婚車上,看到站在侯府門口殷殷切切看著她的父母,父親緊抿著嘴角,攙扶著雙眼通紅,不忍看她離去的母親。還有說好不出來送親的祖母,此時卻被景姑姑扶著在人群後頭朝自己張望……
再也忍不住澎湃的情緒,明姝緊捏著手帕,無聲地嗚咽起來。
宋祁孟聽到這哭聲,心裡也不自覺地抽痛起來,輕聲安慰著她,「別難過,家裡離侯府這麼近,你什麼想回來都行,師兄陪著你。」
明姝聽了這話,張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可以嗎?」
心裡卻是知道師兄定不會唬自己的,想到這裡,內心的不舍和悲傷終於緩和了下來,讓綠柳和紅玉幫忙重新收拾了妝容,等終於冷靜下來,緊張又期待的心情又席捲過來……
迎親隊伍高調地繞內城一圈,在越來越多百姓的旁觀中,宋祁孟終於在烏衣巷下了馬,汗濕的手微微顫抖,在喜袍一側偷偷擦了擦手心,這才重新牽起明姝的手,強作鎮定地進了大門。
在摯友良師的見證下,兩人拜高堂,拜天地,夫妻對拜……
宋祁孟留在前廳宴客,明姝被小丫鬟們簇擁著,回了新房,她靜靜地坐在新房內,聽著院子外的喧囂突然從有到無,感覺到心跳越跳越快,越來越緊張。
「吱呀」一聲,門從外面被推開,走進來的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宋祁孟端著溫熱的雞湯和一些糕點進了新房,放下托盤,說道,「師妹,快來吃些東西,別餓著了。」
明姝笑著點頭,坐到桌邊,用起飯來,宋祁孟在一旁給她倒著水,遞著勺子,時不時地也吃一塊糕點,等到吃飽喝足,新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曖昧了起來。
「明姝師妹,我…」,宋祁孟看著面前盛裝打扮,美艷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看著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臉頰和耳朵上的火熱從進了門就沒消散過,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得一切都好像在夢中。
「師兄」,明姝臉上也是紅雲遍布,本等著師兄說些什麼,卻看他那羞澀又緊張的模樣,心裡突然放鬆下來,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看來還得靠自己,「夫君?」
「嗯,嗯?」宋祁孟猛地回過神來,他聽到了什麼?夫……夫……夫君?是師妹在叫自己吧?好像聽到了心花綻放的聲音。
「夫君」,明姝牽過宋祁孟的手,「我們以後就是夫妻一體啦,願夫君坦誠相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宋祁孟鄭重地點頭,「一定會的。」一定要讓明姝師妹成為世間最幸福,最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