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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朱長安並不動容。
他只覺得他從來沒認識過眼前這女人,黑的能說成白的,不止一個人能證實她最後一個進過丹ju的屋子,她還有一百種說辭替自己開脫,仗著死無對證,所以就死不承認。還把所有的罪名扣給韓氏,說韓氏既然能給丹ju下藥,肯定也會不吝惜的要了丹ju的命,還說自己是礙了韓氏的眼,韓氏才用這樣莫須有的罪名想除掉她。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韓氏沒有一點兒關係。
朱長安想,要遣散房裡人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的意思,可是二太太也好,府里的人也好,還有春荷和劉姨娘,她們都認為這是韓氏容不下人。
還有劉姨娘這件事,韓氏到現在都不知情。她現在懷著孩子,二太太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讓她知情,不然的話以前的事情都要翻出來一遍不算,還要扯到丹ju小產、甚至還有殺人‐這種事情怎麼能講給懷孕的女人聽?
劉姨娘的口才當真了得‐‐無論心情如何,這是兩個男人此時心中共同的想法。她能從父親早亡身世飄零開始哭訴,一路滔滔不絕,要是給她足夠的時間,她大概幾天幾夜言辭都不會重複。縱然心裡清楚她是個什麼貨色,可是思緒卻在不知不覺間讓她帶著跑遠了,連一開始的怒火都消磨了大半。
是啊,她自然不笨。
她做過的那些事,笨人還真做不出來。聰明人為惡,更令人防不勝防。
朱長安想,她恨韓氏,恨丹ju,勉強還可以說是為了爭風吃醋,為了安身立命。可是弟妹還是她的親戚,又從來沒有什麼刻薄她的令她記恨的地方,她為什麼要和外人勾結,意欲謀害弟妹和侄兒的性命?
劉姨娘說到動情處,還往蹭了兩步,抓住了朱長安的衣擺:&ldo;你還記得不記得?你帶我來京城的路上,船家送了兩盆花兒,你折了一枝茉莉替我簪在頭上,說一定會對我好……&rdo;
她沒發覺朱長安被她抓著之後陡然間的僵硬,動情的傾訴:&ldo;那會兒沒有別人,就咱們兩個……&rdo;
朱慕賢已經不想再問,他站起身來:&ldo;這是三哥的家務事,人也交由三哥處置吧。&rdo;
如若不是劉姨娘與妻子扯得上表親關係,她做的事又牽涉到桃緣居,這事兒當然只是朱長安內院的家務事,是輪不到他這個堂弟來插手的。
朱長安點了點頭。
劉姨娘這才有些愕然的發現,她的一番唱念做打全落了空,一點用處都沒有。
眼見著朱長安兄弟二人要出門,劉姨娘急了!這和她所料想的完全不一樣!朱長安要是這麼走了,那等著她的會是什麼下場?
朱長安有些厭煩的扯出被她抓著的衣擺,毫不留戀的走出門去。劉姨娘在後面只喊了一聲,嘴又被堵了起來。
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當初二太太讓她走她不肯走,現在就算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朝上皇帝雷霆大怒發作了劉家餘孽,宮中的劉貴妃也一病不起,歿了。
相比這些大的動靜,朱府裡頭沒了一個小小的姨娘,連一點水花都激不起來。
第319章
朱府沒人在意劉姨娘的死活去留,宮裡也沒有人在乎一個失勢的貴妃。新的首輔終於定了下來,這可比什麼事都更重要。
應該說此次首輔人選爆了個大冷門,既不是原吏部尚書,上位呼聲極高的包樂亭,也不是眾人猜測過的原來與林閣老競爭過的朱老大人,令眾人大跌眼鏡。
新首輔是內閣大學士,原翰林院掌院宋渭。
這是皇上欽點的,旁人在吃驚之餘,倒也覺得不算太突兀。宋渭論資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