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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掌中展開那一方上好的柔黃娟子,慢慢滲滿蘭生的黑血,漸漸淹沒了那巧奪天工的中原鏽工,一幅鴛鴦戲水圖便稱著蘭生的血焦黑了起來,最後唯見絹子的一角細細繡著阿史那家的金狼頭。
一切都模糊了起來,蘭生悠悠醒來,看著喘著氣,沒有血色的嘴唇對我一張一合,我聽不真切。
一陣風吹來,我呆愣中,指間微松,那娟子便迎風飄向空中,似隨天命而去,我傾身想去抓住,身後卻被人死死拉住。
&ldo;此處乃是危崖,&rdo;蘭生撫著傷口,眼中藏著驚懼,對我厲聲喝道:&ldo;不要命啦。&rdo;
我再回頭,柔黃的娟子化作一個小點,飄向遠山白霧,再不見蹤影。
清淚滴,鴛枕畔。
深情負盡長遺怨。
此生緣,鏡花水月,都成空幻。
七月初一,潘正越奇裘了興州城,整個城內硝煙瀰漫,竇家士兵□擄掠了三天,取走了足夠的補給,又將城中年青貌美的女子搶了一百餘名,方才離去,令方圓八百里的四里城鄉都膽戰心驚。
七月初五兵臨汝州外八百里。汝州城便封了城,蘭生本一病不起,我等便更不能出城,落腳在一處破屋子裡。
七月初六,蘭生醒來之際,不同我說話,也不吃常人食物,竟像個沒油的機器人一般整日直直地望著天空,唯有一天夜晚,小忠不知從何處捕了一隻大田鼠回來,趴到蘭生身上,蘭生立刻從它嘴裡搶了,當著我的面生撕活剝起來。
我明白那是練那無笑經給鬧得,於是白日裡偷偷出去尋些短工,晚間抓些野兔,射些野鴨來給他生吃。
轉眼間這戶人家的破牆宛那一溜木槿樹枝已然鬱郁蔥榮,時令正植槿花鬧枝頭,那籬芭更是綴滿紅白花朵,累累繁盛,然而當初放在那戶人家桌上的石頭還在,顯見是再也不回來了。
這一日我坐在門檻上,往事一遍遍在腦海里過了又過,就像一部部老式的電影,所有的畫面都是黑白的,有些甚至已然漸漸泛黃,然而那櫻花林中的花瓣卻永遠是那新鮮柔亮地粉色,我甚至可以聞到那空氣中飛舞的櫻花香甜,一睜眼,卻是沐浴在槿花瓣中。
那位恩公是甦醒的非珏嗎?他的眼睛好了吧,可是,就像撒魯爾說的,非珏是不會認出我的,因為他從來也沒有看清我長得什麼樣子。
木槿花在枝頭靜靜地看著我,好像在對我無聲而嘆,我仰頭眯著我那開始消腫的蜈蚣眼,正午的陽光照在破敗的牆頭上,一陣風起,蘭生來到我的身邊,眼眶深陷的大眼睛看著我,也不說話,默了半晌,我牽動了嘴角,想試著對他微笑一下,不想卻扯出一串淚珠子來。
這一日我聽鎮裡說是有富戶包了三隻大舫,請了明月閣的艷姝同登畫舫游玉人湖,正在找流民拉縴,我想起那裡在巷子裡聽到的那句:&ldo;翎雀乍幸明月閣,畫舫夜遊玉人河。&rdo;
便想去查探,不想蘭生也正有此意,兩人便相約同去。
汝州城裡有著名的河道,名曰玉人河,說起來還是大大的具有歷史意義,話說三百年前,東庭四帝仁宗是一位少有的好皇帝,勤政愛民,經常微服私訪,體察民間疾苦,既是到了民間,便經常性滴順遍性滴巡幸煙花之地,探討青樓文化,有官員投其所好,便在仁宗常去的汝州城大力開發娛樂事業。
於是兩岸青樓教坊之所棱次皆比,琳琅滿目;每到夜晚,亮若白晝,歌舞不休,王孫公子便攜同玉人麗影綽綽徘徊於湖邊畫舫,仁宗龍心大悅,索性便賜名玉人河,後來五帝真宗遷都至北地,當年風光稍減,卻仍為風月聖地,直至原青江助軒轅氏在西安重登大寶,改西安為西京,隨軒轅氏同來的富商貴族使得汝州再復當年勾欄盛景,每到夜晚,玉人河兩岸便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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