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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書朗不理他,詢問了一個最易施救的傷者,在得知他的腳被木頭壓著後,起身尋了一塊兩掌寬的石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爬進了這處狹窄的空間。
用石頭墊起斷裂的木頭,引導著傷者一點一點抽出他的腳,然後用剛剛營救女人的方式,將傷者帶出了廢墟。
「這不是我孫子。」年邁的老婦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往裡面指,「我孫子在裡邊!」
游書朗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進去,手電筒的光線只照到了幾片布料,他心中一沉,孩子壓得那樣深,便意味著很難在第一時間得到營救。
他又救出了一個半身是血的傷者,那人的肩上扎了一塊碎木,鮮血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將游書朗淺灰色的羽絨服染成了一片暗紅。
臉上也沾了血,黏糊糊的不舒服,游書朗用肩頭蹭了一下,再次俯下身子。
「書朗!」一聲大喝和著冷風驟然傳來,幾近脫力的游書朗驀地被拉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你怎麼了?傷在哪裡了?!」樊霄的聲音幾乎變了調,他眼中蒙著淚,想要抱緊游書朗,又怕傷了他,「我送你去醫院,別怕,別怕寶貝,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
那個背影原來真的是他,不知為何,被人緊張著的游書朗眼中一熱,心緒絲絲絡絡的纏在一起,道不明喜怒。
這個懷抱太熟悉了,熟悉到他靠進去就泄了全身的力量。
樊霄似乎又要公主抱,游書朗握住了他冰冷的手,輕聲道:「我沒事。」
樊霄已經陷入了某種恐懼,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他的眼淚簌簌落下,執拗的要將游書朗帶去醫院。
游書朗用雙手捧住樊霄的臉,拇指擦掉他的眼淚,溫熱的氣息與他交融,一字一句的說道:「樊霄,我沒事,沒受傷,身上的血是別人的,我和你一樣,在救人。」
他說了兩遍,樊霄才漸漸的平靜下來:「你沒受傷?不會死?」
游書朗又擦去了一顆溫熱的淚,鄭重地說到:「沒受傷,不會死。」
這回,換成樊霄脫力,他腳下一軟嘟囔了一句:「嚇死我了。」
忽然,兩個人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垂目看去,竟是被一根從廢墟中伸出的小棍一下下戳的。
「你倆換個時間卿卿我我好不好,救我啊,我他媽快成樂山小佛了。」
「誰?」樊霄問。
「薛寶添。」游書朗離開樊霄的懷抱,淡聲道,「救人吧。」
廢墟中,游書朗向薛寶添伸出手:「能動嗎?傷到哪裡了?」
薛寶添這時的聲音竟然沉鬱了下去:「哪裡也沒受傷,可以動。」
「把手給我。」
一隻碩大冰冷的手被送到游書朗掌中:「先帶他出去。」
游書朗這才反應過來,薛寶添身後還有人!
他支上了手電筒,看到薛寶添用力側身,露出了背後的人。那個人幾乎是趴在薛寶添身上的,將身下的人護在懷裡。剛剛由於亂木的遮擋和角度問題,游書朗並沒有看到這個人。
「帶他出去,大爺的,壓死我了,原來壓我現在還壓我,比木頭都沉。」
「不行。」同樣探進半個身子的樊霄拒絕,「他在你身後,他動你必須先動。」
「別他媽瞎逼逼,你有家庭地位嗎?聽游主任的。」
薛寶添希冀的目光落在游書朗身上,卻聽到冷靜的聲音:「我們先帶你出去,再救他。」
薛寶添是唯一一個從廢墟里出來,身上卻沒帶傷的。他拍了拍髒兮兮的貂皮大衣,撅著腚對裡面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說道:「拜拜了您勒,您今天要是有幸去閻王爺那報到,千萬和他老人家說一聲,下輩子你做豬做狗都行,千萬別做男同了,忒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