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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那位天仙般的女孩子要嫁给老六?老六摸的真的不是王政委的夫人?我看了老六一眼,这无疑就是给老六平反,老六已经泪光点点,因为没有这一幕,谁也不会相信老六伸手摸的不是王政委的老婆。那个妹子长得真像王政委的老婆呢。
老六突然一展双臂,仰天长笑:苍天啊,我修到了福气了呀,我有一位仙女了呀!祝福我吧,大别山!为我欢呼吧,仙人寨!老六长笑,然后泪光点点,转身狠狠地跟我们拥抱。
那边,鼓乐声起,火把飞舞,少男少女跳起了大别山月光舞,一个仙女般的女孩子,蝶一般地飞过来了,她依在老六的怀里。我突然有一种感动,便是山人,都是要向往着远方,哪怕把自己承托给第一次会面的人。
忽然,我也有一些酸溜溜的感觉,妈的,好事坏事都跟自己没有份。我想在人群中找王政委,没有找到,我相信王政委是在后面筹备着呢。太奇怪了,老六这晚上就成了新郎,二天,我们走,老六带着一位仙女回家。
那以后,我就离开了地质队,跑到北京了。王政委在天台山下见到我,说:我们的地质队没有了。
我说:我有预感,但你一说,我心里还是难过。
我们的地质队没有了。王政委说。我看他好难过,但我现在对单位不再有更多的感情了。我都觉得自己最易波动的青春期里,居然那么热爱地质队。
回首过去,我没有什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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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根香
闰二月的原故吧,今年的茶花也开得晚,人已去了冬装,院子里的茶花才陆陆续续地开放。去年是新年的一场大雪中茶花开放了,红艳的花朵在白雪的映衬下,愈显得娇嫩、艳丽、高贵与脱俗。就去田野里看菜花,菜花有红菜薹、白菜薹开的金黄色花,萝卜开的白色花,花菜长的半球状玉白色花簇,它们都是十字花科植物。
初春的田野,枯草尚未转色,半人高的枯艾仍立在田头,它的根上已经萌出叶芽,指甲盖大的小绿叶绕艾根围成一圈,荠菜是生在枯草间,小蒜也一丛丛地长出来了,只有菜地上是一片绿、一片白、一片紫红,绿的有白菜、萝卜、芥菜、雪里蕻、胡萝卜、油菜、菠菜、芫荽和大蒜,白的有包菜、花菜,紫红的是红菜薹。在清晨和黄昏,有农民种菜或收菜,看人种菜会是一种享受,一块零乱的地被整平了,种下菜秧,浇了水,几天后菜秧就挺拔了,精神抖擞地向上伸展着叶子,渐渐长高,嫩绿的叶子肥阔了,弱小的孤零零的小植物长大拥挤起来,把田地挤窄了。
一个黄昏,一对农民夫妇收菜,先生在拔芫荽,太太割包菜和菜薹,我就想去买一个包菜,这种自家小菜园的菜真是令人喜爱的。是正月初八,我说买一个包菜,农民太太说,好啊,新年开张呢,一块钱一个。我买下一个包菜,她现场拿刀割的,我见地里还有菠菜和菜薹,就各样都买一捆,共三块钱,我给了她三个钢蹦。忽然,我就看到了菜根,是砍过包菜的菜根,我问她,能不能再买点菜根?她说,菜根你自己拔,不要钱。农民先生说,菜根好吃呀,最好是花菜的菜根,又香又脆,比菜好吃。我说,就是,菜根好吃。我就和古沁去拔,但他们的地里菜根不多,农民先生建议我到邻地去拔,我犹豫一下,他又说,没关系,他在也不要紧。我就拔了一袋子菜根,农民太太给了一个塑料袋子,拎了,大有收获。
菜根中,有些是新砍了包菜的根,有些是砍过一些时间的旧根,削去外皮,切成条子,用塑料筐装着放窗台上晒,脱去些水,拿去放油干烧,佐了一些青椒丝和几根姜丝,搁一点盐,感觉是整个包菜的香味都集中在这一小块根上,香气浓郁、香甜,旧菜根还隐隐有一丝辛辣。吃菜根要嚼,它比菜叶要密结、柔韧,尤晒过脱水之后,亦有些绵。嚼菜根的感觉真好,入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