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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寄回過神來,雙腳往後一縮,同時抬起頭來,看清是誰後立馬笑了起來,「小釋哥哥!」
十五歲的宋寄正處於變聲期,聲音又細又軟,叫得他面前的少年莞爾一笑,伸手揉了揉宋寄軟軟的頭髮。
「怎麼放學了不回家?」
釋傳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和幾個好朋友貪打球多在球場鬧了一會。就是因為貪玩多玩了一會,才更驚訝這個點了竟然還能看到宋寄。
小鬼圍著一條白色的圍巾,臉本來就小這會還被圍巾埋了半張,只剩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露在外面,亮晶晶地看著釋傳。
他肩膀上落了一片枯葉,釋傳自然地伸手替宋寄把枯葉拿了,「等很久了?今天不用回家先把電飯煲插上電?」
宋寄笑嘻嘻地搖搖頭,他正了正書包肩帶站起來,「媽媽跟著團里去州市了,讓我今晚自己解決晚飯,所以不著急回去。」
真正讓他開心和坐冷風中乾等那麼久的,也不是這件事。說出來總有一點不道德的感覺,但被釋傳這麼溫溫地看著,宋寄確實又沒法兒撒謊,只能眼神飄忽地低下頭老實交代:「嗯……今早聽到你和叔叔阿姨講話了……」
宋寄也不是故意要偷聽的,今早在陽台上練聲吊嗓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樓下的對話,但因為有「前科」,宋寄覺得自己就算解釋釋傳也不會信。只輕聲細語交代清楚後就低下頭看著兩個人的鞋尖。
釋傳愣怔了半秒就反應過來了,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父母說過今晚讓他自己回家,司機家裡有事請了短假,他們夫妻倆要臨時出差。
「早上在陽台上聽見的?我聽到你練聲了。」釋傳替宋寄把圍巾往下拉了一點,他剛洗過手,這會手涼得像個冰碴子,激得小鬼顫抖了一下。
釋傳聲音平淡,宋寄沒聽出來他生氣或者不喜歡的情緒。他點了點頭,皺著鼻子小聲埋怨著,「嗯,從你升高中部了,我們就沒有一塊兒回過家了……」
釋傳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豈止是沒有一塊回家,周末見面次數也少,他在為出國做準備,周六周天除了家教課,還得去上雅思。
原是沒覺得有什麼的,但宋寄表情太過委屈,都已經有點像撒嬌了,釋傳也開始覺得是不是要擠出一點時間來陪這個小鬼拼會樂高,或者打兩局遊戲。
「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回頭你走那條小路你又鬼吼鬼叫說自己怕鬼。」
「好嘞哥!」
釋家在釋傳還上小學的時候還沒做生意,沾了祖父的光,父親早早就進入了省廳。為此就算後面父親棄政從商了,釋傳的家教也還是走得周正,腰背挺得筆直,穿著墨綠色的校服像棵小白楊一樣。宋寄就不一樣,搬到這個小區那麼多年,釋傳還從來沒有見過宋寄的父親。他母親是崑曲演員,搞藝術的天性大概就是活泛那類,宋寄的性子也被他母親帶得活泛又可愛。
都不太像個男孩子了。
走路一蹦一跳,說話的時候不但細細的,還會臉紅。
汽車從兩個人身邊開過,釋傳不放心地將宋寄拉到自己內側,自己走到路邊。
「好好走路,別一蹦一跳的。」要放別人釋傳都懶得管,他比宋寄高一節,垂著眼眸掃一眼小鬼,小鬼立馬就安分下來,抿著嘴巴乖乖學著釋傳的樣子往前走著。
可惜還沒安分五分鐘,宋寄又抬起頭來,脆生生地問釋傳:「小釋哥哥你冷嗎?我書包里有手套。」
釋傳搖搖頭,他不喜歡戴那玩意兒,戴上了覺得手都不靈活了。
他挑著眉問宋寄:「有手套怎麼不自己戴?」
宋寄也挑挑眉,滿不在乎地答道:「因為不冷啊,本來就是塞書包里準備晚上一起回家的時候給你戴的。」
釋傳沒搭腔,只滿眼複雜地看了眼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