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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格蘭特評及那處豪華的臥鋪時,他說只要有可能,吉爾斯勳爵絕對不會上岸去睡。
再也沒有什麼比待在海上更叫他快樂,吉爾斯勳爵就是這樣的人。
&ldo;愛德華勳爵就沒那麼喜歡了。&rdo;格蘭特發言道,老雜役聽了吃吃地笑起來。
&ldo;對,愛德華勳爵的確不喜歡。只要看到小艇一丟出去,或者大纜一拋上突堤,他立刻就要上岸。&rdo;
&ldo;你開到多佛的那一晚他好像是去和比徹一家人一起住吧? &rdo;
這雜役並不確切知道他睡在哪裡,只知道他沒有睡在船上。事實上。他們都沒有再見過他。他的隨身行李被送上了接駁火車,其他的則在他離開之後被送到了城裡。
因為他太太發生了一件悲慘的事。格蘭特有沒有見過她? 她是個電影明星。而且是很棒的電影明星。太可怕了不是嗎,這年頭連好人家也會發生事情。還是兇殺案呢。時代真的變了。
&ldo;哦,我不知道。&rdo;格蘭特說。&ldo;英國的古老家族會拿殺人當消遣,如果我讀過的歷史書沒說錯的話。&rdo;
這人對他收到的小費太滿意了,以至於想招待訪客一杯熱可可,不過格蘭特只想快點上岸,以便向警場匯報。回程的路上他想著錢斯那天晚上下船以後到底是怎麼過的。最有可能的解釋是他去找朋友了。可是如果他是和朋友在一起,為何又想要避開注意? 格蘭特愈是思索,愈覺得想要隱瞞事情的意圖和錢斯的性格極不吻合。
愛德華。錢斯是敢作敢當且坦蕩蕩的人,絕不會在意別人的任何看法,也不會考慮到任何後果。格蘭特發現在他的腦海里,很難將這個人和任何偷偷摸摸的行為聯想在一起。
根據這個想法,只能得出一個合理而撼人的推論。讓錢斯非隱瞞不可的絕對不是小事。除非是極端重要的事情,才會逼得他必須支吾其辭。因此,格蘭特可以不用考慮的是無關痛癢的風流韻事。錢斯的生活,在各方面,皆以近乎嚴謹著稱。除了風流韻事的可能性,還剩下什麼? 還有什麼事會讓錢斯這種人想要暗地進行? 除非是謀殺! 可能就是謀殺。平靜的安穩一旦打破,誰知道爆發出來的會是何等烈焰? 他是一個恪守忠誠,同時也要求忠誠的人‐‐而且對不忠之事絕不寬貸。如果說‐‐是哈默這個人。儘管克莉絲汀。克雷的同事也許不相信她和哈默是戀人,不過,不習慣職場上夥伴關係的上流社會,可就言之鑿鑿了。錢斯剛好相信後者嗎? 他和克莉絲汀對彼此的愛情是互敬互重的關係,但是他個人的尊嚴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既敏感又激烈。難道他‐‐確實是一個值得考慮的想法! 那天晚上他開車到農莊去了嗎? 畢竟,他是惟一知道她在哪裡的人:她那些電報幾乎都是發給他的。
他人在多佛,而她只在一小時車程之外。還有什麼比開車去給她一個驚喜更自然的? 如果真是這樣‐‐一個畫面在格蘭特的腦海中浮現。夏夜裡的農莊,點燈的窗戶開向外面的黑暗,因此房裡的每個話語、每個動作,在屋外幾乎都可以察覺。
薔薇糾結的花園裡站著一個男人,細心傾聽著人聲。他站在那裡,一聲不響,紋絲不動,靜靜地看著。不久燈熄了。過了一會兒花園中的人影也走開了。去了哪裡?
為這次的歸鄉哀傷悔恨? 為妻子的紅杏出牆悵然斷腸? 在丘陵上失魂漫步直到天亮? 不期然看見她,獨自一人來到海邊? 然後‐‐格蘭特把自己搖醒,然後抓起話筒。
&ldo;愛德華。錢斯星期三並未在船上過夜,&rdo;線路一接通他立刻說道:&ldo;我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