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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10分钟,导师乘坐的那次航班,就要停止验票时,导师满嘴是油地赶来。
真对不起,今晚的烤火鸡真是太出色了,所以我来晚了,你知道我是一个馋嘴的老头。
你是东方来的女士,想必能原谅我这样一个经常吃不上可口饭菜的单身汉。。。。。。导师说。
我点点头。
我除了点头什么也不敢说,因为只要一开口,我的愤怒一定比一个西方女子还要猛烈得多。
导师把一块餐巾布递给我说,我要同你说的话,都写在上面了。
你一定觉得我还没有你以前上小学时的老师负责任,可以答疑解惑。
是的,我要同你说的,是我也不知道的问题,你不要指望自我这儿,能得到答案。
小学的老师是无所不能的,因为他们解答的是我们已知的问题。
但科学前沿的研究者,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只有向前走,这就是一切,好了,姑娘,如果你不想让我再买一张飞机票的话,咱们只有告别了。
我看着白发苍苍的导师,掩没在安全门里。
从始至终,我没说一句话。
我展开那块雪白的餐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如果英文也可以用龙和凤形容的话,那其实只是一个短句,它表示着一个研究方向和一种导师设想的方法。。。。。。那天,我在机场候机厅里,一直坐到夜幕降临。
我知道导师把他一生研究的部分心血传授于我,给我指明了方向。
后来,我沿着导师的路径走下去,取得了很好的成果。
也可以说,我一生学术上最坚实的成果,是奠定在那块雪白的餐巾布上。
景教授谈到这里,仿佛被往事击得受了重伤,很疲倦地阖上双眼。
因为衰老,她的眼皮好像有四层皱折。
简方宁不由得想,景教授和她的导师之间,是否有一段未果的异国恋情?当景教授眼帘重新打开的时候,简方宁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景天星的眼光绝非脉脉含情,而是犀利高傲的。
我今年到美国的一家TC去考察,拿回一些他们的资料。
你可以看一看。
这是一份英文的生活信条,你能给我翻译一下吗?景教授说着,把一沓印制得硬如钢板的纸,递过来。
简方宁心里苦笑了一下。
景教授永远把她的英语视为眼中钉。
好在经过这一阵锲而不舍的努力,她的水平有所提高。
她迅速浏览了一下,便放心了,并没有太深奥的医学术语,倒像一段祷告。
她开始念道:〃日顶村生活信条: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最终无所。。。。。。逃避自己。
只有将自我,置于他人的目光与心灵的关照之下,我才能获得安全。。。。。。假如惧怕为人所知、我便无法自知。
更无法了解他人,只能孤立无助。
除了我们的共性,到哪里去寻找这样的明镜呢?在这里,我置身子集体之中,终会现出真正的自我。
既非梦中的巨人,也不是充满恐惧的懦夫。
我是集体的一员,和集体同呼吸共命运。
只有这样,我才能扎根生长,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我们不会再死气沉沉。
而是生机勃发,天天向上。。。。。。。。。〃简方宁念完了说,这有些像知识青年集体户的扎根誓言,当然带有更多的宗教气息。
景教授说,我不喜欢你们这一代人把什么都敢拿来调侃的毛病。
最后一句你译得不准,什么天天向上,美国没有这个说法。
直译成〃不断前进〃即可,不要卖弄你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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