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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枝突然有些不舒服，她蹲了下來，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她不敢，也沒力氣，再去碰那幅畫了。

靠在牆上，宋寒枝想，讓她再緩一會兒，就一小會兒。讓這段情緒過去了，她立馬起身，把江修齊的所有過往收拾好，裝進包袱。

絕對不能遲疑了，她要試著跨過這道坎。

可是到了晚間，她還是沒能站起來。營帳里漆黑一片，她縮在牆角，什麼也看不見，卻突發奇想，想一輩子就這樣下去。

天黑了，顧止淮四處尋她不見，下意識地來了江修齊的營帳。

&ldo;宋寒枝?&rdo;他掀開帘子，什麼也看不見，但直覺告訴他，宋寒枝就在這裡。

&ldo;嗯。&rdo;

聲音從牆角傳來，顧止淮皺眉，轉身就要去點上蠟燭。

&ldo;別，顧止淮，別點蠟燭。&rdo;

男人沒點蠟燭了，他頓住步子，循著聲音過來，挨著宋寒枝坐下。二人安靜地坐著，外面風颳得緊，平白添生了許多動靜。

顧止淮牽起她的手，放在掌心焐熱，宋寒枝沒有拒絕，過了一會兒，背上有些發酸，她便歪了身子，直接靠在顧止淮肩上。

顧止淮捂著她的手，&ldo;宋寒枝，你別哭。再哭下去，我會誤會的。&rdo;

宋寒枝笑了，&ldo;你都看不見我，怎麼知道我哭沒哭?&rdo;

男人聞言，直接把她翻了個身子，吻上她的眼角，&ldo;還說你沒哭，嗯?&rdo;

宋寒枝沒笑了，她捂上臉，將頭別了過去。

顧止淮極輕地嘆了氣，&ldo;宋寒枝，你瞞誰，都不可能瞞過我。你在我身旁待了這麼些年，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我都記在心裡。&rdo;

&ldo;我知道，江修齊死了，你很難過。&rdo;

&ldo;不是。&rdo;宋寒枝揚起臉，&ldo;你不懂我的感受……我現在，很亂，真的很亂。&rdo;

&ldo;不止是為江修齊死，還為了我的孩子，還為楚秉文廢了我的經脈，還有……我說不出來。&rdo;

&ldo;總之，就是很亂很亂。&rdo;

顧止淮看得通透，他把懷裡的人抱起來，對上她的臉，&ldo;你是不是想說，江修齊死了，你覺得你的心有些動搖?&rdo;

宋寒枝沒說話。

&ldo;或許，換句話說，你覺得你心裡已經有了江修齊的位置，不再像從前一樣愛我了?&rdo;

&ldo;顧止淮……&rdo;

&ldo;別說了，宋寒枝，我知道你想說什麼。&rdo;

顧止淮捧住她的臉，迎頭就含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用力，似是要把眼前的人吞掉，宋寒枝閉了眼，伸手，攬上他的脖子。

一刻鐘過去，二人才分開。

宋寒枝抽回身，她搖頭，&ldo;不是你說的那樣。&rdo;

&ldo;不會的。&rdo;男人將她抱在懷裡，&ldo;宋寒枝，你要是真的有一天移情別戀了，我絕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rdo;

&ldo;你說的話，你的動作，甚至是你的眼神，我都能一一辨別出來，你心裡還是有我的。&rdo;

宋寒枝聽著聽著，又咬上了他的手。

她養了個不好的習慣，不管什麼時候，緊張時總想著咬什麼東西，&ldo;你今夜無事?&rdo;

顧止淮揉著她頭髮，&ldo;有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