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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覺得你說的還挺有道理?」
班恩神父又看了他一眼,用了看白痴的眼神。
黑暗之中,班恩提著路燈,在前面帶路。他們在鬆軟濕腐的泥土之間穿行,和一座座墓碑擦肩而過。狼笛的身體有傷,走不快,所以還猶有餘裕地欣賞著每一個人的墓志銘。
「哎呀,好慘好慘,這個人竟然因為發現老婆通姦,被姦夫給殺掉了啊!誒?她老婆也在這裡……等等,為什麼姦夫也在這兒?旁邊還埋著他家的兩條狗……這是什麼鬼?我腦補出了好幾十萬字的故事啊神父。」
「囉嗦。」
神父撇了他一眼:「走快點,我們快到了。」
到最後,他們停在了一座真的很有一些年頭的墓碑前面。慘白色的墓碑上,十字架已經斷裂了,上面的字跡被風吹雨打,也已經模糊不清。
神父低頭看了看上面的字跡,一鏟子將墳前的亂草鏟掉,點頭:「就是這裡了,你可以開始挖了。」
狼笛試探性地挖了一鏟,感覺到傷口隱隱作痛,可出乎預料的沒有任何阻力。就像是那些濕腐的泥土都是泥漿一樣,輕鬆得讓人覺得輕而易舉。
可泥土明明是冷硬的,上面還帶著碎石子。
就像是有看不見的幽靈在黑暗裡凝視著他們一樣,看到他們在挖掘墳墓,便纏繞在他們身後吹著冷氣,順便幫一把手。等墳墓挖好了,它們就可以爬出來,然後再讓挖墳的人躺進去。
「這是誰的墓?」
狼笛打了個冷顫:「總覺得會挖出奇怪的東西來。不會有怨靈吧?」
第十六章 歸亡之骨
「這個墓是前前任神父的。」
班恩冷硬地回答:「他喝的爛醉之後從牆上跳下來,摔到內出血,隔天就死了。所以你放心,就算有怨靈也只會去喝酒,不會來找你的。」
「喂,你竟然唆使我挖上上一代守密人的墓?」
「真麻煩,你們不要就算了。」
「慢著,我要!我要!」
狼笛苦著臉,開始繼續挖墳。在手術和隨身藥物的修復之下,他的慘烈傷勢已經被強行癒合了,雖然留下了很嚴重的隱患,但回到聖城之後還可以接受更先進的治療。
現在他滿頭大汗地挖著墳,只恨自己當年在聖城沒有多幹過一點體力活,否則也不至於這麼一會就開始氣喘吁吁。
只是挖著挖著,鏟子的聲音就變得富有節奏起來,狼笛苦中作樂,竟然唱起歌來:「一個小,兩個小,三個小印第安人四個小,五個小,六個小印第安人」
就在班恩神父的忍耐力達到極限,把這個唱恐怖兒歌的傢伙幹掉之前,狼笛終於聽到了鏟子和石棺碰撞的聲音了。
他精神大振,奮力挖掘,很快就清理出大片棺材板。
眼看著差不多,神父推開狼笛,從袖子裡抽出一根撬棍,一把塞進棺材的夾縫裡,奮力撬動。隨著釘子斷裂的聲音,石棺被撬開一條縫隙,很快被整個掀開來。
狼笛愣住了。
他沒有聞到一陣惡臭,反而在這一片腐敗的墓地中嗅到教堂中薰香,這令他分外不安。
神父擰亮了風燈,從棺材上方掃過,狼笛只來得及看到一片白骨如同盛開的花朵一般嶙峋,卻看不清那個東西的全貌。
直到一陣狂風從天空中吹過,席捲著黑雲向著遠方去了,月光遍照。
在陰冷的月光之下,棺材中的死者像是對著兩位久違的客人露出了微笑。
神父的面目陰沉,而狼笛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他媽的是什麼鬼?」
……
在埋藏了百年的石棺中,一片猩紅。
那是盛開著的石蒜花。它們根殖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