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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以祖宗血脈與夷人交易,傳出去之後定然是莫大的恥辱和難堪。為此,雲樓也做好了被千夫所指的準備,可現在,最先嘲笑他們的不是其他的「龍脈九姓」,而是原定的「盟友」!這又是何等的可笑?
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像是針一樣地刺入了他們薄弱的麵皮中,激得他們面目通紅,眼神憤怒。
可在那些憤怒的凝視中,卻傳來了少女清冷的聲音。
「諸位,冷靜些,麥克斯韋先生說的不無道理。」
白髮地少女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承認了麥克斯韋所說的話:「此事若是傳出,我雲樓城定然會遭到列國恥笑,千夫所指。若是先祖震怒,真的降下報應,也是自作自受而已。——但,那又如何?」
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錯愕地凝視著少女。
麥克斯韋詫異抬起頭,看著少女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麼,臉上掛著的「和藹」笑容就漸漸地凝固。
像是心中有火焰被點燃了,少女終於抬起了眼瞳。那一雙淡漠的眼中,仿佛有烈日的萬丈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下意識地,麥克斯韋從椅子上直起身來,眼神中的嬉笑消散了。
他說,「公主的話,在下有些聽不懂了。」
「這是出使西方之前,父親曾經對我講過的道理。在此,只是轉述而已。」
少女輕聲說,「——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朝華易逝,常有時不我待之感。若是想要有一番作為,便不能死守規矩。既然胸懷天下的話,那就當有鼎革之意,百無禁忌。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天變不足畏!」
……
……
許久之後,漫長的會議終於終結。
目送著少女的背影在擁簇下離去,麥克斯韋依舊坐在椅子上。
他抽著菸捲,眼神睏倦。
「喂,麥克斯韋。」牛頓撇了他一眼,看著他沉思的樣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被嚇到了而已。」
麥克斯韋回憶著少女的眼瞳,輕聲嘆息:「『祖宗不足法,天變不足畏,人言不足恤』?這麼簡單地就將先祖、公理和道德統統踩到腳下去啦……究竟是多可怕的狼子野心,才能夠把這種話來講的理所當然呢?這一次恐怕要糟糕了,這樣的人我有些搞不定吶。」
「這麼多年了,你搞得定皇室,搞得定國會,搞得定那群貴族,還搞得定預算……現在你開始覺得覺得自己搞不定一個小女孩兒了?」
牛頓嗤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老了?」
「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敢確定——我究竟是在和誰談判呢?」
麥克斯韋撓著頭:「那些話是她的想法麼?還是雲樓慶舒的意思?我總覺得和我對話的人並不是她自己,而是一個慾壑難填的陰魂。這些年來,所有人都說,雲樓慶舒有個好女兒。可現在我才明白,那個傢伙從來沒有把她當女兒看待。他需要的只是一件工具而已……」
他嘆了口氣:「真是可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
「所以說,你們這群瘋子是一點都不懂得人生樂趣的人啊!」
麥克斯韋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你盯著她看了一下午了,卻一直在想著將她應該像是小白鼠一樣綁在你的手術台上。你說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牛頓,她是個女孩子啊!她才十六歲吧?你有仔細看過她得眼睛麼?她得眼睛是漆黑得,像是黑色的珍珠一樣,帶著孤獨的光……真漂亮啊,看著就讓人心裡喜歡。這麼好的女孩兒,應該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花園和童話里,像是蓮花一樣。可是卻有人將她做成了一件工具。而且為了自己的霸業,三年後要將她嫁給一個弱智……」
「真他媽的可惜啊。」
他掐滅了菸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