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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得耳畔有窸窣聲,一股涼意摩擦著自己的耳後,莫七立時嚇的瞪大了眼睛,不敢亂動,他輕輕張嘴,淺淺的吹了幾聲,魚奴便回過頭來看他,瞧他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魚奴仔細一瞧,他後背竟爬著條蛇,蛇頭在他後頸探覓。
&ldo;是蛇,你身上有條……&rdo;魚奴話還沒說完,莫七一下子跳腳,他最是怕蛇了。
這一抖那蛇受了驚,張口咬了一口,正中耳朵。魚奴上前捉住那蛇。
莫七捂著耳朵:&ldo;這是什麼蛇。&rdo;魚奴看他十分害怕的樣子,便誆他:&ldo;啊呀,遭了,是毒蛇。&rdo;隨即將蛇一扔,那蛇呲溜爬走了,誰讓他總瞧不起人,便嚇一嚇他。
一聽是毒蛇,莫七更是手足無措,四兒趕過來,聽他遭了蛇咬,亦是驚慌。
魚奴看著二人的樣子,好生解恨:&ldo;我來看下,別著急,我會解蛇毒。&rdo;她踮起腳,輕輕捏了捏莫七的耳朵:&ldo;疼不疼。&rdo;莫七搖搖頭。
魚奴偷笑,自然不疼,我壓根就沒用力:&ldo;天哪,那麼用力,你竟說不疼,遭了。&rdo;魚奴誆他。
四兒忙要去叫人,魚奴喊道:&ldo;站住。&rdo;
又笑著安慰莫七:&ldo;別怕,我在度月山,時常碰到蛇的,算你走運,我帶了度月山秘制的專治蛇毒的藥。&rdo;
莫七心裡害怕,叫著疼,魚奴便輕輕給他吹著,柔柔的抹了藥。莫七果覺不疼了,只覺得耳朵涼涼的,心中痒痒的,又是心亂。
魚奴頭一回捉弄人,誰知弄巧成拙,莫七時不時嚷著耳朵痛,目眩,唯恐露餡,魚奴搶著照顧他,又是吹耳朵又是上藥,有苦難說,唉!早知道便不騙他了,這點小傷,哪裡會痛,只怕是把他嚇著了。
每每往玉無雙跟前湊,他不說什麼,時常拿出圍棋、長蕭出來以暗示這個姑娘,我很忙,魚奴卻是興趣盎然,要跟著學。
魚奴自小便會吹笛子,笛子與蕭長的相似,想必技法相通,但她只說自己從未摸過樂器,她想著,跟著這幫聰明人總得顯得自己沒那麼笨才行。
玉無雙看她可愛,又似曾相識,曾經也碰到一位覺得笛蕭相通的姑娘。便將蕭遞給她,果真不會,魚奴急的臉都紅了,還惹得莫七笑話她,搶了她的笛子。
不過是普通竹笛,上面刻著一隻游魚,短詩一句:魚游濠上方雲樂。莫七大聲讀著,魚奴很是在意這笛子,惱的追著他討笛子,煞是歡樂。
原本莫七瞧不慣魚奴這毫無拘束的樣子,連府里丫鬟都比她知書達理,一路上相處,他又覺得魚奴與他所識的女子都不同,跑跑跳跳,別有一種鮮活之氣,說她不拘小節,她又十分心細,上下皆照顧得到,上山下水,捕魚抓蝦,蛇蟲鼠蟻,百無禁忌,毫無嬌柔之氣,嘴巴又甜,同行上下沒有不喜歡她的。
還把白姑姑服侍的服服帖帖,連玉無雙這樣的自持清高的都能耐著心教她吹簫,下棋,更是烤的一手好肉,好魚,這一點莫七最是難以抵擋。
她好像沒什麼煩心的事,總是笑的毫不遮掩,笑容和煦,眼睛明亮像有一汪清泉在裡頭,似一朵迎著秋日晴空在風中搖曳的野菊花,莫七總是喜歡冷嘲熱諷她,她也全不在意,還是笑眯眯的和他說話,使得莫七常常鎩羽而歸。
他在想,她是哪裡來的,莫不是屈子筆下的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她在想,他莫不是個討債鬼,處處與自己作對,本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