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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為了讓雲太妃明白自己想要打包的意圖,先是用後腿直立站了起來,而後又用前爪指了指那盤糕餅點心,最後再擺出一副「背上行囊趕路」的姿態。
雲太妃一開始還有些懵,但看完之後便反應過來了,她笑得不行:「你這小貓,都吃不下了還要兜著走——丹碧,把這盤子糕點裝好,一會給咱們的雙兒帶回去。」
就這樣,方啼霜不但吃飽了肚子,還另又外帶了一油紙袋的糕餅回去。
冬日天黑得早,方啼霜在入夜後,便用嘴叼著那油紙袋,然後偷偷摸摸地溜進了廊下家的一處小院子裡。
一路循著氣味嗅過去,找了好些間屋子,這才在一個一丈見方的小屋子裡找到了曹四郎。
方啼霜從半開的窗子中鑽了進去。
他的阿兄此時因挨了板子,故而只能趴在床上,渾身上下唯有一張臉是側著的,他雙目緊閉,看來應該是還在睡著。
可他眉間起了褶,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嘴裡還含糊咕噥著兩個音節,方啼霜一開始沒聽清,直到靠近了幾步才發現,他嘴裡念的……是霜兒。
方啼霜聽清了,但卻更想哭了。
可惜他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生怕將阿兄吵醒了,他又氣的要從床上跳下來打自己,這也還是其次,方啼霜更怕他為此又要挨頓板子。
想到這裡,方啼霜都不敢輕易靠近他了,於是只好悄悄地看了他好幾眼,然後把那一紙袋的糕點擱在了他床邊的桌案上。
就在此時,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
方啼霜耳朵一動,隱約聽見有人在說:「楊公公來了。」
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像是要往這個屋子來的,方啼霜怕被人瞧見了,又要牽連曹四郎,於是便迅速躲在了一個小柜子後頭。
很快,便聽見有人從外頭推開了門,那人的動作並不輕,像是刻意想把裡頭的人吵醒似的。
下一刻,床上也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來,方啼霜聽見曹四郎啞著嗓子,像是掙扎著要爬起身來,連開口說句話都費力:「楊公公……」
「你還傷著,」楊松源上前虛扶了他一把,「不必多禮——今兒好些了嗎?」
曹四郎側身倚著床頭,病容憔悴,唇色蒼白:「已好多了,多謝公公庇佑。」
一個小宦官忙搬了把椅子進來,討好道:「楊公公您請坐。」
楊松源也沒和他客氣,坐下後才道:「你出去罷,記得把門帶上。」
那小宦官很快便退出去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等門一合上,楊松源便笑了笑,「你家尊長與我阿爺有故,我多照看你些也是應該的,你也不必和我多禮,私下裡沒外人的時候,喚我小楊兄便是。」
不等曹四郎應答,他便又道:「我原想這幾日便將你調去太后宮中,不巧你這兒卻出了這樣的事兒,我滿以為你穩重踏實,卻不想你也會這樣糊塗。」
曹四郎莫名有些心虛,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眼前這位諸般關照他的「小楊兄」,他抿了抿唇,幾不可聞道:「這事是我不對,可我那小弟,他才八歲……進宮前阿娘百般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他的,可我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楊松源捧起他的臉,忽然湊得很近,「等你爬到我今日的位置便會知道,其實有好幾種法子讓那小畜生悄沒生息地死。」
曹四郎眼眶微紅,緊緊盯著他:「公……小楊兄,您能幫幫我嗎?我只要它償命,否則我寢食難安。」
「現在還不行,」楊松源微微嘆了口氣,「雖說宮裡如今也不過只有雲太妃寵它,那雲太妃自然是不足為懼,只是……」
「只是如今先帝才去不久,這小畜生若是無緣無故地暴斃了,陛下難免要受人指摘,若是一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