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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實在拿他沒辦法,只好扯了腰帶,將他那雙要撓人的手綁到了身後。
片刻後。
方啼霜低著頭,手腕被一根絳色的綢制腰帶束縛著,腰帶的另一端則被陛下牽在了手裡。
那本畫冊,裴野只草草翻了幾頁,便將其放在了一旁,而後他抬眼看向面前那死不認罪的「小罪犯」,先是很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接著才問:「這東西你哪兒來的?」
方啼霜頭頂上的那兩隻貓耳朵很明顯地耷拉著,低聲回答道:「路上撿的。」
「哪兒路上撿的,你和孤說說,」裴野道,「帶孤也去撿撿看。」
他稍稍一頓,然後又問:「是不是那日你去妓館裡找玉佩,那些人給你的?」
方啼霜快羞死了,可又怕陛下知道了真相,要去找那小倌麻煩,於是乾脆便自己認下道:「是我管他們買來的。」
「你怎麼知道有這樣的東西可買,嗯?」裴野扯了一把那根腰帶,將他往自己面前帶了帶,「誰告訴你的?」
方啼霜眼下真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地里去,腦袋垂得像是秋日裡那蓮花池中枯折的蓮蓬,他猶豫了一會兒,而後隨口胡謅道:「他們擺在門口,我見著了,便要了一本。」
裴野簡直要被他氣笑了:「誰家妓館光明正大地在門口擺這樣的冊子?這可是禁畫,他們是嫌活的太舒坦了,等著官府來捉人嗎?」
方啼霜窘著一張臉,看也不敢看裴野一眼,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好奇嘛……」
他話音未落,鼻間卻忽然一熱,然後一行鼻血便從鼻間滴落了下來。
裴野的目光一緊,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率先立了起來,著急忙慌地扯出了帶在身上的綢帕,替他捂住了鼻子。
「審訊」途中忽然出了這樣的變故,陛下只好先將這事放下了,遣人去叫了太醫過來。
秦太醫才趕過來,方啼霜這兒便自己止了血,他替方啼霜把過脈,而後稟明一直坐在他身側的皇帝道:「陛下,依脈象來看,小主子並無大礙。」
「那怎麼忽然就……」
秦太醫又道:「想是肺氣過熱,陰虛火旺,火淫所勝,只需煎些敗火的草藥……」
方啼霜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捂著額角磕出來的小包,拒絕道:「我不要喝藥,我自己能好。」
秦太醫早料到他不肯喝,故而話鋒一轉,又道:「不喝湯藥,讓廚房熬些下火的雪梨湯也是好的,這幾日再注意些,停了那些上火的膳食,不幾日便好了。」
方啼霜怕吃藥,裴野也很怕哄他吃藥,故而兩人都很同意他後頭說的這以膳食敗火的法子。
等秦太醫走了,裴野這才又看向方啼霜,將他抱在懷裡,用棉布裝著冰塊,輕著手給他冷敷。
「孤都還沒罵你呢,」裴野的臉貼的很近,啟唇時有熱風掃在方啼霜的眼睫上,「你倒先負傷了。」
他輕聲訓他:「吃著點好吃的東西,便要拼了命地往死里吃,那一筐橙子下去,擱誰能不上火?上了火還要看那樣的淫|書,不出鼻紅才怪了。」
他嘴上罵著方啼霜,心裡卻也怪罪自己,怪自己對他太過縱容,見著他撒嬌,便一個接一個地替他剝橙子,和個傻子似的。
方啼霜撇著嘴,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樣子:「我都這樣了,陛下還要說我。」
「說你兩句,你又委屈上了?」裴野俯下身,抵著他的鼻尖道,「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你這臭脾氣,被孤抓著了還要啃書,你多大了方啼霜?」
方啼霜眼下腦袋上頂了包,鼻紅也才剛剛止住,體力大減,沒氣力再跳起來撓他了,於是便權當自己是個聾子,任由他教訓。
「那淫|書孤沒收了,」裴野叫他自己抬手扶著那一小袋冰,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