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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俩的事,你想我能那么愣么?得了,您听我的信吧。”
黑砂掌站起来告辞。金士钊抓住不放,硬要留饭留榻。黑砂掌坚决不应。金士钊还想拦住他,要向他打听这二十万盐镖的下落,“到底是谁干的呢?四哥,你只管告诉我,我决不泄露,我对你起誓。”
黑砂掌挣脱了手,大笑着出来了。俞门两弟子也忍俊不禁,嘴不敢敞笑,鼻孔嗤嗤地直响。金士钊弄得迷迷糊糊,临送到门口,还说:“到底这件事……”黑砂掌早已迈开大步走远了。带着二徒,直走出半里地,回顾无人,黑砂掌放声大笑道:“这小子,他还想从我嘴里钓鱼!他倒够乖的。可惜陆四爷也不比他傻。”
黑砂掌与二徒扳鞍上了马,算计着还有数处可去,可是未免有点气馁了。黑砂掌脸上渐渐透露窘容。俞门二弟子杨玉虎和江绍杰全是小精豆子,如何看不出来?两个人以目示意,齐向黑砂掌发言:“四叔,怎么样?您要访不出来,咱们爷三个莫如回去吧,省得我们挨师父的骂。”
两个青年拿话挤黑砂掌。黑砂掌陆锦标瞪着两眼,咧嘴笑道:“好小子,刚刚几天,你们就腻烦了。你们别灰心,你等着,大爷有的是招。”
当天不另访友,策马趱行,来到沙坞,径带二徒投店。黑砂掌和俞剑平不同,俞镖头越遇难题,越发镇静;陆锦标却是沉不住气,他沉不住气,却不是低头发呆,反倒大唱大啸。你只听他高唱昆腔,他必是有为难的事窝在心里了。
这一天晚上,黑砂掌不但唱了一段醉打山门,还扭了半出小放牛;临睡时,他又来了一段老梆子腔。照前日的例,与两徒胡扯了一顿,说道:“小子们,睡吧。明天我们要出远门,我领你们找一个朋友。”二徒道:“又去拜客么?”黑砂掌笑道:“不是拜客,你俩只听我说,早早地睡,早早地起!”
两个青年本打算私同陆四叔出来,可以见见世面,试试武功。访着劫镖的贼,他俩还预备着小试身手,把插翅豹子打服。正是初生犊儿不怕虎,可惜现在白跑了好几天,见不着虎或豹,仅仅碰了几个软钉子。两个少年大失所望,咕哝着吹熄灯也睡了。
睡到三更以后,杨玉虎突然觉得耳朵眼冒凉气,迷梦中漫不自觉,抡手掌“啪”地打了一下,立刻觉得手腕被人抓住。忙翻身一看,客窗明灯煌煌,黑砂掌一身短打,背插短刀,把手指比在唇上。杨玉虎受过武林训练,立刻一声不言语,从床上起来。低声讯问:“四叔,要上哪里去?”黑砂掌答道:“你别问,跟我走。留着绍杰,给咱们看摊。”因为店中还有他们的三匹马,所以把江绍杰留下;也嫌他年纪太小,恐其武功不够。
杨玉虎收拾利落,带了兵刃,又问陆锦标:“我们怎么走?”陆锦标一指后窗格,杨玉虎过去一推,黑砂掌微微一笑;这窗户早经黑砂掌鼓捣好了,不但早已启开,还有一根筷子半支着。两人收拾要走,陆锦标低声道:“且慢,得给他留一句话。”杨玉虎低顾江绍杰,江绍杰倚包代枕,侧身闭目,睡得正香。陆锦标从百宝囊里取出笔墨纸札,草草写了两句话:“我们片刻即回,你千万不要走开。”
杨玉虎问道:“这是做什么?”黑砂掌笑而不答,拿这纸条,走到床前,用小刀钉在木柱上极易见到的地方。低头来亲自验看江绍杰,江绍杰一只胳膊蒙着脸,看不见眼。听了听呼吸,陆锦标有些迟疑。终于不管他,轻轻启窗,令杨玉虎跳出去,自己随后也跳出去。
两人一直驰奔沙坞,杨玉虎忍不住且跑且问:“四叔,到底咱们上哪里去?”陆锦标道:“你不用管,到了地方,你看我的眼色行事。”杨玉虎笑道:“我可不是夜猫眼,漆黑的天,您的眼色我看不出来呀。”黑砂掌道:“糊涂虫,你当是大爷冲你飞眼么?到了地方,你只注意我的举动,看我的手势。”
杨玉